该不会出去一趟入了邪祟?冷热不知了。
陈阿婆走过去,冰凉粗糙的手心刚一触碰她的额头,惊骇道:“蔓丫头,你这是发热了?”
罗蔓正想着还怎么把蜜丸分给他们一人一粒,这样老人孩子不畏惧寒冷也不会被冻得抖抖索索,谁知道阿婆冰凉的手碰到额头,冰得她一激灵。
她讪笑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发热,你看我脸色像是病人的样子吗?”
陈阿婆仔仔细细盯着她看,除了发现这丫头好像更美了,还真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稍微放下心来,她不解道:“既然不是发热,这么冷的天不在泥炉边取暖一个人躲在这里做什么?”
“阿婆,我现在不冷,刚刚出去跑了一圈,浑身发热,冷就是因为一直坐着不动,才会越来越冷,人要是走动起来不一会就暖和了。”
陈策道:“这倒是真的,大夫都说人要多动,气血才会足,习武之人大多不惧寒冷。”
罗蔓深以为然,越是怕冷就会越来越冷。
陈阿婆打消疑虑,开始忙活午饭的事,罗蔓现在浑身躁动,根本静不下来,她一贯爱躲懒,现在也跟在阿婆身后忙来忙去。
嫌弃烧热水淘米洗菜太麻烦,她直接用冷水洗,看的几个孩子目瞪口呆,闹着要出去散步。
罗蔓心想,你们跟我可不一样,我这是吃了两颗蜜丸,有力气没处使,你们都是嫩生生的花骨朵,哪里经受得起寒风吹打。
四娃不信邪,刚一探出头,就缩着脖子坐回泥炉旁,像受惊的小鸟一动不动。
五娃咧着嘴嘲笑,陈莺也捂着嘴笑。
等吃完饭,孩子们昏昏欲睡,她鬼鬼祟祟地挪过去说要哄孩子,一般情况下她都是任由孩子们玩累了自己睡自己的,哪里肯哄。
陈阿婆和陈策也不疑有他,老木匠更是不知道她打什么鬼主意,相处几日,这个罗蔓总能让他刮目相看,每当他以为她自我奉献一心为孩子的长姐,她就躺在铺着厚被子的草席上指挥几个孩子给她拿吃拿喝,一点也没有个长姐的派头,倒是跟地主家的老爷如出一辙。
罗蔓见几个孩子睡的迷迷糊糊,小嘴巴还微微张着,像一只只粉红色小猪,可爱的很。她拿出瓷瓶给孩子们一人喂了一颗蜜丸,刚一进嘴巴里,小家伙们就知道这是好东西,砸吧着嘴将蜜丸吞进肚子里。
几个孩子睡醒之后,小手小脸都红扑扑的,再也不像是霜打的茄子,只能缩在泥炉边,他们兴奋地在山洞里跑来跑去,罗蔓被他们吵的没办法,打发他们出去找陆兴学和陆家名玩。
陈阿婆和陈策大为不解,这不过就是午睡一个时辰,怎么都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罗蔓笑笑当作不知情。
夜晚,她又如法炮制,给陈阿婆和罗孝彦也喂了一颗,第二日陈阿婆醒来时还直呼这是逃荒以来睡的最踏实的一觉,心情极好。在吃饭时,陈莺指出阿婆脸上的皱纹都少了几条她的好心情达到巅峰。
“我家莺儿就是嘴甜,不像有些人,老娘生你养你,没一天让我省心的,自打你出去跑商,我日日担惊受怕,唯恐你有个万一又没有为陈家留下一点血脉,如今可好,咱们家有了莺儿,你就是想上天我都不带搭理你的。”
陈策无奈道:“娘,吃饭的时候你说这个干啥,净让几个孩子看笑话。”
罗蔓姐弟几个小耳朵竖的直愣愣的,一边扒饭一双眼睛也不闲着,盯着陈阿婆和陈叔看。
陈阿婆瞪着他:“看笑话怎么了,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听不能知道的,你若是早早娶妻生子他们就是想看也没处看,我也不用翻来覆去说些让人讨厌的话了。”
陈策摇摇头,懒得再说什么,他老娘就是这个脾气,开心也好不开心也罢,总是爱拿他不成亲的事说嘴。
也是他不孝顺,若是早早成亲,她娘也不用忍受那么多非议。
气氛一时有些僵硬,罗蔓笑着打哈哈:“阿婆啊,你是不是见自己年轻漂亮了,就不大想认陈叔当儿子了?毕竟好看的妇人有这么大的儿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陈阿婆笑的牙不见眼,直骂她是个促狭鬼。
老木匠:“…”这丫头的道行可真高啊。
陈策笑的更无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