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不该对她这么感恩戴德!
“呸,你知道个屁?你难道没看出来,若不是她每日出门在水边看,像这样的大雨又有几个人会出山洞?就是天上下金子没人告诉你你也不一定知道,你说不需要感恩戴德,难道罗姑娘是只做了这一件事吗?咱们能好好的走到这里全靠有她的帮助。不是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熟你是?”
男人瘦高的身子一下子佝偻下去,畏畏缩缩地道:“大家日日相见,面熟那是肯定的。”
“不对,你是齐家村的人吧?”说句不好听的,虽然大家一起逃荒这么久了,但不是一个村子他们仍旧抱以警惕。
这个人从来就一直竖着耳朵在一旁听着,也不说话,他们一谈起罗姑娘他就激动起来了,怎么这是跟罗姑娘有仇?
若是真的如此,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
男人犹犹豫豫地点头,见他们皱着眉头一双眼不住地打量他,看样子还在回想在哪里见过他,他不敢再拱火急忙岔开话题,“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吆,我嘴笨!”他轻轻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仍旧不敢抬头,低眉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想看那罗大一家的笑话不也是看罗姑娘的笑话吗?若是罗姑娘真的跟她大伯家闹起来,虽然表面上她不是罗家女了,但是他们毕竟是她的亲大伯,只怕咱们这样对她不好。”
他们感激罗姑娘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去看她的笑话?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陆家村的汉子们心里一咯噔,哎吆,还真是这个理儿,他们只顾想着热闹了,可这牵扯的是罗姑娘啊,当即不少人嘴里念叨着罪过,对于提出这个观点的瘦高男人也有些好感,不再像是看仇人那样盯着他。
有人将湿漉漉带着鱼腥味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心有戚戚地道:“兄弟,不是我说你,你这嘴吧,确实笨,明明是想提醒我们怎么就非要拐个弯呢?不过我们还是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提醒只怕我们还要意识不到这个问题,兴冲冲等着看热闹呢。”
其他汉子道:“就算真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们也绝不会看着罗姑娘被欺负,就算是她亲大伯也不行,这一路要不是有罗姑娘在我早就死多少回了。”
男人表面上挂着满意的笑,内心里郁卒到吐血。
这帮人真是气死他了,不是说陆家村人都不怎么喜欢罗蔓吗?单说因为罗蔓姐弟同村孩子的教育机会被侵占,再一个陆红荷阴阳怪气,作为陆红荷同村的人,就算要讨好她也不应该对罗蔓毫无恶感吧?
事情就是,他们丝毫不在乎陆红荷怎么样,陆盛对罗家姐弟的在意程度明眼人都看在眼里,陆红荷就是无能狂怒,她做不了她哥哥的主。
收徒一事就更不可能怨恨了,若不是因为这事,整个陆家村还不知道要和陆盛僵持多久。
毕竟当年他们也做过错事,如今被不冷不热地对待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但是在罗蔓的刺激下他们勇于争取机会,陆盛也顺水推舟收下陆兴学,他虽没有和村子里多亲密,但是在他们眼里这就是冰释前嫌,他们也可以厚着脸皮多在他面前晃。
这样看,罗姑娘不单是运气加身的神女,还是他们的贵人啊!
不少人更兴奋了,对着那瘦高男人一阵道谢,“还是你看的明白,我们都是糊涂虫。”
“是啊是啊,看来罗姑娘对我们的帮助不止眼前所见,还有许多隐藏在暗处。”
男人恨不得吐血三尺,这群人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话里话外对罗蔓更是推崇,真是气煞人也!
男子抿着嘴不再搭话,陆家村人占据的这一片溪流又恢复了宁静,大家的注意力被集中在水中游曳的鱼上,没有人再关注刚刚那个酸言酸语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