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娥啧啧称奇。
说来说去还是陆小哥和陈猎户两人太能干了,瞧那流民手都冻红了,也没有提出要退出,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笑,更别说害怕了。
田庆娥走到陆盛身边,顿时感到一股寒气,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了,都快冻成小冰人了。
田庆娥好奇地瞅了一眼正在给流民比划招数的陈猎户,还真是像模像样。
围在陈策身边的一群人是特意挑出来,是二十来个长手长脚,性格豪爽大气的汉子,他们跟在陈策身后拿着木棍比划,劈、砍、挑、刺、本来简单的一招一式在汉子们整齐划一的比划出却极有震慑力。
“我的个乖乖,这陈猎户可真厉害。”田庆娥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群人看,完全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了。
陆盛眉心一跳,“田婶子,你那边都准备好了,我让你带给我娘的话都说了?”
田庆娥一愣,啥话?她咋没一点印象,脑子里只记得罗蔓让她过来帮陆盛对付这帮难缠的流民。
陆盛无奈扶额,“天色都黑了,狼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我来之前让你给罗蔓送油罐,不是还安排你给我娘说,让她准备一些吃食吗?你看看那些在挖坑埋木刺的流民再看看跟着陈策学招式的流民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一个个长得好,精神!”
陆盛一噎,这田庆娥还真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他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挑出来学招式的明显是吃得饱身体好的,只有身体强健有力气才是对付狼的一把好手,不然让那些还没狼重的流民去对付根本没什么用,所以在等待狼到来之前,我们起码要让他们吃饱饭。”
田庆娥皱着眉,这不就是浪费他们的粮食饱流民的肚子,这么多人要浪费多少粮食啊。
陆盛也不管她明不明白,会不会心疼粮食,直接让他快速回去让他母亲准备吃的,生死攸关的时候讲究这些有什么用。
田庆娥一步一回头,最后在陆盛的冷眼中跑远了。
合着她这一下午就全成跑腿的了,两条腿都快给她跑细了。
不一会陈策擦着额头上的汗过来了,边看罗家所在的地方,边问陈策:“刚刚谁来了?是罗丫头有什么事吗?”
“不是,是田婶子,我让她回去催一下饭食物。”陆盛也看了眼罗家的房子,在阴沉的夜色中隐隐约约看不大清楚,又看向继续挥动木棍的汉子们,问道:“他们训练的如何了?”
陈策摇头说:“不行,这就是草台班子还没练一个时辰呢,能有什么用?只求他们在遇到危险的时候脑子能清醒些,想起来一招半式也够了。”
两人都知道这是极为困难的事情,人面对危险的时候,惊慌才是本能,想要克服本能,冷静、理智、勇敢的面对才是真正的困难。
陆盛只好道:“无碍,我们已经尽力做到最好了,将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其他的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陈策点头不语,目光幽幽的,包裹在布巾的卷发被风吹出遮住了眼睛。
等陆母、陆红荷和田庆娥抬着两个大木桶过来的时候,周围一切静悄悄的。
陆红荷将手里的火把往前方照了照,除了周围的几棵树,连个人影都没有,这一片儿又是平路,覆盖在地上的积雪都好好的,哪里有人走动的痕迹?
陆红荷心里瘆得慌,以为田庆娥带错了地方,忍不住嘟囔道:“田庆娥你是不是给我们带错地方了?咱们离罗蔓的房子都有四五百米远了,你不是说人都在这儿吗?周围乌漆麻黑的哪里有什么人?。”
田庆娥也是纳闷,离开之前这里可热闹了,又是挖坑又是爬树,还有好多汉子在练招式,这一会咋就没人了?
田庆娥磕磕巴巴地说:“这…这我哪知道呀,他们会不会躲起来了?”
周围黑乎乎,天上云层厚厚的,别说月亮了,就是一点星光都没有。
她们三个拎着木桶,即使陆红荷手里有个火把可以照明,这一路也没少滑倒,不过还好桶里的包子没有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