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可能再让二房任她摆弄,上次闹得太难看了,若不是陆家心善,她大嫂大伯还有环娃能活到现在都够呛。
只是她大嫂就是不明白,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老是整治一些没用的东西迟早会遭报应。
被大齐氏惦记的陆家一家人看着跪了一院子的大娘们,觉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陆红荷气的直接就要开口骂,陆母一把按住她的手臂,看着跪在院子里的二十来个妇人,好多都是非常眼熟的人,都是以前发放粮食经常打照面的。
只是自从丰全疯了以后,又由盛儿当家做主分了粮食,她们也有些日子没见了。
怕吵到陆盛,陆母压低声音说:“你们来求我们又有什么用?我家有几口人?就是想帮也帮不了。”
能过来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人,丝毫听不进去她的话,只是哭着说:“求求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上次分粮的事,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就这么死了,这可是二十多条人命啊。”
哭声震天,陆盛就是再聋也听见了,披着一件大氅推开门出来,见人都跪在院子里,一个个冻得脸色青白,他于心不忍,咳嗽着说:“都先起来吧,我会想办法的。”
陆母张了张嘴想阻拦,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落子无悔,只能由着他。
妇人们都信任陆盛,见他强撑着病体出来,声音也哑的厉害,都有些心虚。
不过他能答应,她们也没有不识好歹继续逼迫,实在是天气冷的厉害,陆家院子里虽然没有积雪,但是地面也是潮湿的,这跪了一会,膝盖就冰冷僵硬没有知觉了。
妇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揉着膝盖,等着陆盛拿个章程。
陆盛语气温和,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们,将人都迎进厅堂,让她们仔细说说事情的经过。
村长家虽然是和安村数一数二的气派房子,厅堂里一下子进来二十多人也显得格外拥挤。
年轻的妇人就让身体不好年纪较大的妇人进屋,自己在房门外站着。
只要能救回家里的男人们,她们都能跪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更别说只是在厅堂外面吹会冷风了。
陆盛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刚刚吹了一会风感觉头又痛起来,不过看着厅堂里一脸期翼的妇人们,强忍着不适,听她们将事情经过讲完。
妇人说完之后还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陆小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去救他们?”
陆盛思考着事情没有回话,过了一会看见妇人有些忐忑,才开口说:“不必太过忧心,情况未必如我们想的这么糟糕。”
陆盛想,他们好歹是一群人进山,就算遇到危险生还的可能性也极大,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对山林不熟悉,被困在里面了。
陆盛说:“你们说的流民里吃起了肉,他们可是从山上打猎获得的?”
那妇人也是摸不准陆小哥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那肉不是他给的吗?
见陆盛神色平和,眼含鼓励,妇人小心翼翼地说:“那肉不是你给的吗?”
陆盛无奈扶额,这又是从哪里传来的谣言,他怎么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不患寡而患不均,即使他好心想要分肉给流民,那也不会区别对待,更别说他根本就没有做这些事。
陆红荷和陆母也是一脸惊诧,竟然真的在回想是不是陆盛背着她们偷偷给流民送肉。
陆盛感受到母亲和妹妹以及田庆娥怀疑的目光,更是无奈,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她们对他人品的信任,还是该难过她们对他的怀疑。
怪不得世人皆说流言可畏。
陆盛解释道:“我陆盛的为人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即使我要分肉,也不可能避开你们,更别说当时所有的肉都用在丰大人的成亲宴上了,在之后的分粮之中,更是让诸位都看过余粮,如今又哪里有多余的分给那十几户人家。”
陆母和陆红荷也回过神了,就是啊,家里有多少粮食可瞒不住她们,流民吃的肉绝不可能是她们家的。
陆盛振声道:“所以分肉之说纯属无稽之谈,想必你们家里的男人们也是意识到这一点才选择去山上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