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天子欲立景禧公主为皇太女的言论一出满朝哗然,文武大臣哗啦啦全跪下了,太傅、太尉更是泪洒金銮殿,祈求陛下三思。
也不知是老皇帝年纪大了,自觉当了一辈子的皇帝不说勤勤恳恳也算政治清明,就有些飘了,放着四个成年的皇子不管不问一心宠爱幼女,当着宫人的面慨叹世上知我者唯有景禧一人,若她为皇更是虞朝之幸。
是不是不知道,反正看着皇帝严肃的面容,不少心理承受弱的老顽固当场昏了过去,虽然后来迫于舆论压力和各方势力的反对,皇帝没有再提这事,但对于大臣上奏请立太子的言论不管不顾。
你不同意立景禧公主那别的皇子你想也别想,任性到不管满朝文武如何惶恐,不管皇子皇女如何明争暗斗,虞朝皇帝稳坐钓鱼台。
但是历史的戏剧性在此时上演了,虞朝专断独行的掌舵者倒在了病床上,曾经锐利的双眼日渐浑浊,手中的权力也如风沙一样逐渐消失。
众位皇子皇女开始了对皇位的争夺,备受宠爱的景禧公主被软禁,长公主静华收拢天下学子为她门下客,三皇子和五皇子手中军权最盛,二皇子和四皇子母族昌隆,在朝中有不少大臣支持,整个京城可谓是乱成一锅粥。
若不是内阁老臣和六部还算按部就班,那真是国将不国。整个王朝的权力机关虽然执行力下降但也仍在运转,只是政令下达快慢的问题。
陆盛想起时慕在京城的仇家有些忧心,这要是碰上了,他费尽心机折腾一圈白费了。
时慕看出了他的忧虑,淡然道:“天若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且走着看吧。”
对于陆盛来说过于危险的京城,对于他来说反而是最好的沃土,时局越混乱可操作的空间就越大,不亲眼看着那帮人倒台人生就失去了一大乐趣。
长公主静华野心勃勃,收留落魄书生当门客,古有信陵君门客三千,今有静华公主与国争才,他若是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酸腐书生,再针砭时弊一番,公主府实在是个绝佳的好去处。
陆盛说:“你既然有自己的打算我就不强留你,粮食和马匹你看得上的就多带些过去,谁知道这一路上又会有什么意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