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已经知道时慕去世了?他们是怎么打算的?”罗蔓心神一松对厅堂发生的事格外好奇。
陆红荷摇摇头说:“这我也不知道,他们来了以后还没坐一会,梅莺就哭着过来说时慕一直没醒,然后他们一起过去看了,当时那几个人的脸色不太好。”
罗蔓点头,继续问:“那丰全呢?”
陆红荷表情一滞,丰全?丰全还在婚房里酣然大睡呢。
此时田庆娥坐在厅堂主位,丰全的四个弟兄坐在右侧下方,陆盛站在田庆娥身后低垂着头,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
田庆娥对这几个人比较陌生,她是在丰全出了定阳县之后跟上逃荒队伍的,对这几个人的脾性一概不知。
当时还正高兴遇到陆氏,想着能有个依靠谁知道没啥用,还是要靠自己啊。
眼下这好日子不就来了,田庆娥摆弄着手腕上的实心银镯子,颇为自得。
“你们也来的太晚了,昨日我刚和你们大哥成婚,也怪我没问清楚,要是早知道当家的还有几个弟兄在定阳县,我怎么着也不能同意他成婚的要求。”田庆娥看向右手边的男人继续抱怨:“这像什么话,有亲戚朋友不邀请过来参加婚宴,我是见不得人还是怎么?”
男人正是丰全手下的二弟,虽然年纪比丰全大,但是由于入行比丰全晚,加上受过他的恩惠,自愿低他一头。
陆盛竖着耳朵听田庆娥自由发挥,这效果不错,果然给一个愚蠢又贪婪的人一个较高的位置,还不用别人怎么鼓吹她自己就先膨胀了。
这田庆娥也许以前还有些小机灵,但是现在只怕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思考这些人的出现是否合理了。
看着周天问阴沉着一张脸还不得不佯装笑意,他就忍不住快意。
周天问面带歉意,“嫂子实在抱歉的很,我是真不知道大哥跟你成亲了,不然今天就带来贺礼来了,这样登门实在唐突。”
田庆娥哼了一声,扶了扶头上的银簪子,满不在意地说:“这礼现在补也还来得及,不过不是我多嘴,当家的怎么回事,到底有没有把你们兄弟放在心上,这么大个事情也不说找个人通知一声,家里有马有人怎么就抽不出时间了。”
阎老三脸上横肉一抖,感觉自己手臂上的伤口隐隐作痛,更是被这个婆娘气的心口发闷,刚要出声发问,二哥的眼刀子就甩过来了,他恨恨地瞪了田庆娥一眼。
真他娘的憋屈,这个全哥到底怎么回事,当时他们也不是没有劝过他成婚,好歹老婆孩子热炕头,以他们现在的身价什么样的姑娘娶不了。可他怎么说的,要娶个大家闺秀,生个血统高贵的孩子。
看在主位上脖子恨不得抬到天上的女人,他就想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
这玩意怎么看也跟高贵不搭边。
田庆娥明目张胆地看着丰全的几个弟兄,坐在右手第一位的穿着素色细布直裰,三十多岁,年纪比丰全还要大些,好像叫什么周天问。
坐在第二位的就是丰全的三弟活脱脱的恶霸,听说之前经常在赌场看门,叫阎老三。
国字脸憨厚的男人叫牛善,最后一位左边眉峰有个痦子,脸色看起来不大好的,大家都喊他胡老五。
反正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不认也得认了,田庆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