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有来头。”陈策一边回答,一边进屋,找了个空碗倒了碗水一饮而尽继续说:“这事说来话长。”
陈策昨夜一直在罗蔓姐弟的屋子外巡视,还要担心有人不长眼跑到自己家打扰到老娘休息,一晚上都在两个屋子来回窜。
直到天渐渐亮了,陈策越想越气愤,据他知道的消息这群流民日子还是不错,一路上还有人给发东西,就是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来头。
想着这些人应该都是有人管着的,他直接摸到了领头的屋子,翻墙而入对着窗户射了一箭做个警告。
事情简单到不可思议,他还正纳闷这人带着大批粮食也雇个镖局打手护送着,但他只是来简单的警告一下,并不是来打劫的。
他回家之后稍微休息了一会,想着昨晚属实是冲动了,怕人有后招,急忙交代陈阿婆看着罗家姐弟,就起身往定阳县打探消息去。
走在半路上遇见从定阳县出来的人,他拦住问了问情况,那人脸色当即就变的惊慌失措,告诫陈策现在的定阳县那就是龙潭虎穴去不得,那些大户人家直接带着家产雇船从绿沧江走了,剩下的就是一些下九流的货色在定阳县兴风作浪,比如曾经的地痞流氓、走私犯、奴隶贩,那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狠的不得了。
他们是好不容易从定阳县逃出来的,逃不出来那就一家子卖儿卖女自卖自身好歹能混口饭吃。
陈策打消了去定阳县探消息的念头,曾经一起跑商行镖局的弟兄们只怕早就跟着大富人家的商船离开了,他就是去也打探不出什么信息了,除了看到如同人间炼狱的场面别无用处。
陈策道谢后扭身就回了和安村,那些逃荒的人打算从水路去江南,除了价钱高一些,也好过走陆路受罪。
陈策正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和安村的这一批流民刚入村一天就做出翻墙寻物的事,虽然是未遂,但也能看出来充满了不定因素,他和母亲还好说,就是罗蔓几个半大孩子,要是谁有什么恶意,掳过去卖了也没处说理去。
刚一抬头就看到一只胖乎乎的信鸽飞出和安村,陈策长久以往养成的猎人素养,立刻意识到不对劲,和安村别说有这么胖的信鸽了,就是耗子都没这么油光水滑的,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借着信鸽传送消息。
想必是害怕他带来的威慑力要去定阳县搬救兵,陈策当场冷笑一声,爬上距离最近的一棵树上,找准时机用袖箭将信鸽打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