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全这个人极其自负又极度自卑,最喜欢摧毁青年人的骨气。
他曾说他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时候见了这样的人就觉得自己是一摊烂泥,他恨不得把他们都拖下来。
可是他要生存,要钱和权力。
他忍住内心几乎要疯狂破坏的情绪,一边卑躬屈膝对客人谄媚讨好,一边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过上他们这样的日子。
陆红荷知道的这样清楚,是因为一切都是她哥哥陆盛给她分析的,作为丰全手下第一走狗,陆盛知道的远比所讲的更深。
比如他们为什么会允许这批流民跟着,一路上抛撒干粮,看着这群人像狗一样争着抢着,丰全就在车上掀开个帘子看,乐的露出断了半截的门牙。
这批流民既是他取乐的玩具,也是他隐形的资产。
丰全是个没有人性的奴隶贩子,也许曾经有过,但是在底层见了太多的人,他就决定抛下人性。
丰全只让年轻的男人跟在他们马车后面捡东西,到分发东西的时候又只让女人过来领,这样既让他们忍受屈辱,又不得不继续跟着接受被奴役。
陆红荷看着站在石凳上的丰全,嘲讽一笑。瞧着吧,今天肯定能把丰全气死。
她可是听说了,在越来越多的人去爬墙头之后,丰全直接在睡梦中被一箭射穿了帷幔,吓得他当场惊醒,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是有人去偷东西,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他又气又怒。
气的是一群饿死鬼投胎的流民竟然惹来了一个武力值这么高的人,怒的是这人一点也不把他丰全放在眼里。
自从他手里来了一批好货后,他丰全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
查清楚事情的原由,丰全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让陆盛召集所有流民在磨坊集会。
他要让他们好好长长见识,要知道犯蠢可以但是连累他丰全不行。
所有的流民都集合完毕,根据家里男人在丰全大人面前的得力程度,女人们的站位不同,距离装粮食的木桶越近到时候分的食物就越多。
后面的田庆娥踮起脚尖,好奇地向四周看去,今天怎么男人女人都来了?朝食都过了,怎么没有人领粮食?
突然看到前排站着的穿着浅红衣服的陆红荷忍不住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