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阵周围那一圈枯草以违反常理的姿态缀满了米粒大小的白色野花。
任清言扫了眼周围的狼藉,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抱起来,转身离开了乌衣渠。
回到山脚时倦已经醒过来,嗓音清澈里带着呛咳过后的沙哑:“我的阵……”
任清言:“火灭了。”
“你怎么……”
“没回宗,这里是客栈。”任清言眼见他还想开口,直接打断道,“你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先想想准备怎么跟我解释。”
时倦沉默。
“那群人看似是想杀我,可事实上扔的暗器总是朝着四面八方,直到你走后,他们做完态后居然也跑了。暗器也好,追杀也好,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你。”任清言低头俯视着他,眸子因为落不进光,显得格外幽深,“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所以才想靠自己把他们引开。
时倦望着他,一言不发。
“他们一直都在掩藏力量,所以才哪怕我一个人都能轻易应对。我估计是不想被别人通过力量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从他们的暗器里感受到过魔气,他们修魔道。”
“我曾经听说魔道逆天而行,修行足够深时,力量所过之处万物都可随之消长。你布阵从来不用灵力,唯独这一回,阵法作用消失后周围一圈花居然没被烧死,还全开了。”
任清言垂眸看着他被纱布缠绕着的手:“你为什么一直戴手套?”
空气陷入静默。
“他们是魔域的人。”时倦张了张口,“我……”
一只手直接捂住了他的嘴,连同他没说完的那句话也一起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