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灶上烧水壶咕噜咕噜滚着沸水,白色水汽氤氲了满室。
任清言躺在藤椅上,漆黑的眼睫微颤。
很显然在做梦。
时倦坐在一旁落地的古钟上,低头看着自己身前垂落的白发。
【宿主,咱们会不会……】
“他们看不到。”
系统不说话了。
说起来,他跟任清言在这个位面里的初见听起来戏剧化了一点,但若真要深究,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巧合。
任清言是修真门派之人,学的最基本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并非是官场里那个观察,他观察的是人的周身气息浮动和面目印堂。
这一点是后来那个小个子男人抢走他掉落的古董灯盏,时倦准备去追却被任清言一把拉住才意识到的。
因为对方拉着他手腕的时候,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恰好搭在他的脉搏处。
他在切脉。
灯盏没拿稳是假的,追不上小偷是假的,甚至连后来送他暖玉的原因也是假的。
只有想知道他的名字是真的。
只是那时的时倦再怎么样,也有修为有灵力护体,真要动起手来比之普通人怎么也不会差到哪去。
直到不久以前他在小木屋的藤椅上睡着被冻得浑身发冷,那才是真的连凡人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