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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对方自己离开,他直接伸手,蓦然抬手掀翻身上的人,那力道几乎要让人以为他先前的一切都是假象。

时倦的手搭在少年的脖颈上,墨发随意地散落下来,被桌台上的烛光铺下幽深的影子,将他的脸映得晦暗无光,唯有唇色因为被血染过,鲜艳得宛若月下最艳丽的蔷薇。

有人说,脖颈上生物界大多数动物最脆弱的地方,因为只要稍微一用力,再强大的生物折断了此处,下场也只有一命呜呼。

他双指抵着少年凸起的支气管,感受着指腹下血液涌动的触感,语调浸了霜降时的冰霜,冻得人浑身都是一个战栗:“害怕么?”

容许辞抿着唇,没说话。

时倦垂着长睫:“那你知道我会怎么样么?”

少年抿着唇。

“木棍是从床榻支架上拆下来的。”时倦缓缓道,“你把房间里的东西全清理了,是怕我想寻死?那你想过我还能从这房间里找到足以杀人的凶器么?”

少年蓦然睁大眼:“你敢?!”

“这一次是被你挡下了,那下一次,下下次呢?”

时倦浅淡地笑了笑:“我若想死,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拦得住我?”

“你既然敢绑我,那你想过后果么?”

少年忽然觉出一股浓重的恐惧和仓皇。

“你连自己那泛滥成灾的感情都控制不了,凭什么觉得你能控制我?”

时倦用木棍染血的那一头轻轻碰了碰少年脆弱的脖颈,眼里的光意味不明:“我要想走,你敢拦么?”

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