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冯宏达问,浑浊眼中多少有些疑惑,“你俩已经分开。既然你想照顾她,为何将婚书还她?”
那样做,不就是想一刀两断,再不牵扯?
娄诏手里攥着湿漉漉雨伞,闻言嘴角一勾:“因为那时候她想要自由,想摆脱束缚。她不想做回冯依依,她想做林伊。”
所以,他随了她的意,放她离开,将过去斩断得干干净净。
他把选择的权力交到冯依依手上,他自己则成为被选择的那一方。
冯宏达心里一动,双眼染上莫名情绪:“你在乎她吗?”
“在乎。”娄诏想也不想。
他想要冯依依重新回来。曾经冷清孤寂的路上,是那个爱笑的女子给他了温暖,而他荒唐的冷落她,甚至自大以为,她从来都是他掌中之物,绝不会弃他而去。
雨声连连,到处一片潮湿,带着浅浅秋寒。
“娄大人,还是说说永王府的事吧?”冯宏达不想轻易决定,转而说去别去。
娄诏往前一步,雨伞放于桌边:“也好。”
冯宏达端起药碗,仰头喝尽碗中药汁,苦涩在口中蔓延。
见此,娄诏将一碗清水送去冯宏达手边:“当年之事你并不知情,是被利用。只要能证明永王曾经伪造官家文书,说那铜矿是官矿。”
“我何尝不知?”冯宏达摇头,眼中尽是懊悔,“只是与他做事之人,并非只有我。”
娄诏清楚,当年永王利用手段骗了不少入京学子青年,后面拉人进深潭,继而越堕越深,再脱身不得。
像冯宏达这样逃出来的,恐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