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诏微微动容,眼中终于有了波动:“是谁?”
声音问的很轻,于安静夜里又是那样清晰,有带着某种坚定。
空气中是潮湿的憋闷,就像冷却下的蒸笼,黏糊糊的让人心烦,透不过气。
冯宏达紧攥杯盏,牙根咬住:“我,是我。我为了给菀书好日子,私开铁矿。”
“在哪儿?”娄诏又问,嘴角浮出阴冷。
冯宏达笑了声,松开茶盏:“早就炸掉了。”
当年为了脱身,冯宏达想了许多办法。还好有一点,当初他用了假名字。
只是多了许多年,终还是被人找去扶安。那封无名信中,导出的黑色石子,正是铁矿石。
娄诏站在桌前,正面对着冯宏达:“告诉我,铁矿在哪儿?位置你总知道的。”
“别去碰,”冯宏达摇头,痛苦皱眉,“你寒窗十载不易,好好走仕途。”
“仕途?”娄诏咬着这两个字,眸深如墨,“你不会私开铁矿,说出到底后面是谁?”
这时,屋中桃桃醒过来,咿咿呀呀叫着。
冯宏达回神,抬头看看娄诏。虽然已是二品大员,但是依旧守礼,在他面前未曾落座。
也算是对他长辈的尊重。
“孩子醒了,我进去看看。”冯宏达手臂撑桌站起,往里屋走。
娄诏看去冯宏达背影,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你想留下依依一个人?”
冯宏达脊背一僵,没说什么,走进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