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冯依依身边的男子,无论大小,娄诏都会觉得碍眼。前有徐珏,关语堂,此时又多出来这个叫梅桓的少年。
那边,梅桓也看到了娄诏。
倒是不像旁人那样,不愿与官府人交道,梅桓主动走到草亭。
“娄先生忙公务呢?”梅桓问,脸上笑容可掬。
娄诏视线穿过梅桓,看着冯依依继续往里走去:“施挖重地,不能随意乱走进出。”
“我家老爷至今还未回家,过来找找。”梅桓解释道,不见外的走进草亭,抬起袖子擦着额上汗珠,“天儿真热啊!”
清顺瞪大一双眼睛,心道这毛头小子够大胆儿,就这样堂而皇之进来。
“能给我倒碗水吗?”梅桓看着桌上茶壶。
娄诏淡淡扫过去一眼,开口:“请便。”
梅桓道声谢,手去提茶壶。
“你这只手,”娄诏盯着梅桓攥住壶把的手,眼角轻抬,“不像是下田的。”
闻言,梅桓放下壶,干脆把手伸到娄诏面前,摊开来给人看,脸上满不在乎:“娄先生会看手相?我手上有茧,就是劳作所留下。”
“右手虎口茧子厚,左手三前指指肚有茧,”娄诏收回视线,继续是寻远处那片紫色衣角,“你善弓箭。”
梅桓搓搓手,不承认亦不否认:“乡下也要打猎嘛。”
娄诏没再理会,一句话,人要是聪明,就会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走出草亭,沿着繁忙河道往前走。
梅桓想来是渴了,兀自倒的茶喝,边喝便道:“娄先生的差事真清闲,什么也不用做,一整日坐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