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总是占便宜的大房,到底是念了些骨肉情。
“冯寄翠现在在京城,”娄诏继续道,伞外袖子微湿,“她嫁了人,随夫去的。”
冯依依心中微微波动,冯寄翠人倒是不坏,就是跟着邹氏,有些小家子气:“那挺好。”
娄诏皱眉,侧脸去看冯依依:“挺好?你可知她嫁了谁?”
冯依依并不想过多提及以前之事,只是淡淡一笑。
“孔深。”娄诏冷冷吐出这个名字。
到底,那个祸害还是娶了冯家的姑娘。
“他?”冯依依终还是吃了一惊,停下脚步在原地,眼中带着不可置信,“为何是他?”
孔深是扶安城有名的纨绔,无恶不作,欺男霸女。就算邹氏眼瞎心盲,怎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娄诏始终将大半伞面遮着冯依依,走了大半段路,终于见她有了反应。
“你知道大房那边,只是空架子,冯坤不是经营买卖的料,被人诓去不少银钱,冯琦更是大手大脚,你大伯母拿什么给他们?”
“她居然这样对自己的女儿?”冯依依忍不住心寒,“堂姐她……”
娄诏摇头,眼中闪过讥讽:“孔深这种人,你能指望什么?”
对于别人的事,娄诏甚少去管。路都是自己选的,就要自己承担。
可是只因当年雨中,冯寄翠为冯依依烧纸钱,遂生出一丝怜悯。
“大人说的就是这件事?”冯依依平稳下情绪,不愿再提。
她不会回扶安,更不会去京城。冯寄翠的事,她也没办法管。路到底还是冯寄翠自己选的。
“不是,”娄诏道,追随冯依依的脚步快慢,“是你爹的头疾,那些药如何,现在可有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