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中,桃桃坐在冯依依腿上,手里抱着一颗桃子,锲而不舍的用着四颗小牙咬。
冯依依望着外面的雨水发呆,好像现在她与冯宏达调换过来,她成了没精打采的那个。
“娘子好。”梅桓头上顶着斗笠,手里攥着账簿,清秀脸上挂着好看的笑。
这两日,冯依依也同这少年熟悉一些,平常人家的儿郎,大多就是十几岁便出来闯荡。
“家里熟悉了?”冯依依问,手心拖着桃子,生怕桃桃拿不稳,滚去地上。
梅桓点头,神情中又有些担忧:“就怕自己做不好。”
冯依依安慰一声:“慢慢学,并不难。”
谁也不是生来就会做某些事,要琢磨,努力。有人读书好,将来吃学问这碗饭;有人手艺好,以后也是人人敬重的师傅。
梅桓闻言,笑着点头:“我家二姐与娘子一般年纪,一众孩子里,她对我最好。后来嫁人去了很远,再没见过。”
“等你出息了,可以去寻她,她会高兴。”冯依依道,通常,她羡慕这样热闹的家庭。
“娘子人真好。”梅桓一身粗衣,面皮却很是不错,冠玉琼容,“我一定好好学。”
吴管事从外面进来,手里握着一封信:“娘子,外面有人送的信,说是运河衙门。”
运河衙门,是最近辛城百姓给起的名,就是朝廷工部派下来的扩建运河那群人,所有人在官衙办公。
“娘子,我来抱桃桃。”梅桓有眼色,嘴巴甜,哄着就把啃桃子的小丫头抱走。
桃桃眼睛眨了两下,张大嘴,继续啃。
冯依依接过信,空白的信封。抽出里面信纸,第一个字看下去,就知道出自娄诏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