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娄诏轻易在冯依依眉宇间铺捉到想法,“长生药是咱朝人给起的,西域人这叫之为鬼药。少量可让人缓解病痛,多了会成瘾。”
“差这样多?”冯依依心里也明白,自己是病急乱投医。
可她实在不忍心看见冯宏达一日日的变差,她怕终有一日他将她忘掉。
娄诏看着冯依依失落垂下脸去,便又道:“可以有别的办法,天下这样大,凡事都有可能。”
“你,”冯依依微微歪头,看着娄诏,“有时候多说话挺好的。”
她听得出方才娄诏说出的,是安慰,虽然很平很淡,可是的的确确是。
娄诏听了,倒是又不知该如何接话。明明朝中可以侃侃而谈,面对一个冯依依,反而得了哑病一样。
这几日,他也在想到底怎么了?
天知道他有多想冯依依回来,可是人真的回来,他心中却生了怨气。怨她当年不守承诺,明明活着,却突然销声匿迹,给他留下的全是遗憾。
他折磨了自己两年,怪自己没护住她。而她一无所知,甚至跟了别人。还有那个孩子,没有一岁,根本不是他的。
娄诏手指抓上袍边,指节泛白。
所以,他想留住她,就要接受这两年来的所有变化,带来的结果。说起来,这一切有何尝不是他一手造成?
娄诏自认不是一个好人,甚至觉得自己一颗心早已冷透,可是到底贪恋上那一片温暖,无法松手。
“依依,”娄诏放轻语调,叫了这个只在梦里出口的名字,“留下来好……”
“大人,守备营徐校尉求见。”马车停了,侍卫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