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听到这声“稚儿”, 就像有人敲了他一记闷棍, 眼前发黑。
她嫁人生子了?
可转念一想, 他记起两人在魏州,那一晚他俩行过夫妻敦伦之事, 柔帐云雨翻滚。
若是那时她带上的话,孩子也算是稚幼,该有一岁半吧?
如此一想,娄诏心里一抽,嘴唇紧张得抿平。
“是,现在还需人抱着,”冯依依应下, 声音清涓如泉,“离家多日, 我心里甚是挂记他们。”
娄诏胸口一闷, 印象中冯依依是不会说谎的, 只要看她的眼睛,他就会知道她的心思。
如今,她说起家人,方才还有些僵的嘴角明显柔软下来。她所说是真的,她有了孩子。
孩子!到底是谁的?
“恐怕不成。”娄诏薄唇微动, 轻飘飘送出四个字。
冯依依抬脸瞪圆眼睛,虽然是猜到此趟会不顺,可当听到娄诏亲口说出, 心底还是震撼的。
他到底有多恨冯家?就算当日在魏州渡头分手,也不能平息他的不甘?
是了,冯依依突然心里明了。方才娄诏已经说过,他俩是夫妻,尽管世人知道她已死,可娄诏一辈子都会背着冯家赘婿的名声。
自始至终,他俩只是口头上说过和离,并未有真正的和离书。外人眼中,娄诏其实是鳏夫身份。
“大人想如何?”冯依依问得平静,心里越来越不安。
娄诏转身,面朝那副青松傲雪图,只听声音淡淡:“说说,你这两年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