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也就想起当日,在草丛中啼哭的孩子。她是死里逃生出来的,于是救了这刚出生没几天的孩子。
“关语堂怎么没过来?”冯宏达往院门张望。
冯依依手下梳得仔细,闻言道:“还没回来。”
冯宏达点头,突然有些自责:“爹是觉得他挺好,要不……”
“爹,现在这样简单过日子就好,”冯依依打算冯宏达的话,“有你和桃桃。”
冯依依给冯宏达梳好头发,把人搀着送回屋去。
“依依,最近咱这儿有没有生人过来?”冯宏达脸上生出谨慎,“我就怕那些人再追来。”
冯依依扶着冯宏达去床边坐下,从桌上拿来一本书塞进人手中:“没有,辛城这么远,他们不会追来,再说,咱也换了名姓,不会有事。”
“不行,”冯宏达犹如惊弓之鸟,抓上冯依依手腕叮嘱着,“你千万别去京城,也不要再回扶安。”
冯依依安抚一笑,声音轻轻:“我知道。”
那两处地方,就算冯宏达不提醒,她也不会再去。扶安是噩梦;京城,也没什么非去不可的理由。
这样安静挺好,身边有父亲和桃桃,平稳过一世。
冯依依回到前院,桃桃已经醒来,养得白白胖胖,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活像明亮的黑葡萄。
朱阿嫂正给抱着喂粥,不到一岁的小娃儿蠕动嘴角,煞是可爱。
“不知道这样的天,池子里的蚌会不会有影响?”冯依依看着檐下低落的雨滴,想起自己养的珠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