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绕到水榭另一面,这里背风,阳光也好,能看见岸边努力抽绿的垂柳。
她倚着朱红色的柱子坐在石阶上,小小的身子贴在哪儿,眼前就是茫茫湖水。
还是想家,想爹爹。
冯依依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冷,想起身回去。
刚动了两下脚,就听见有人说话,而且正是朝着这边而来。其中一个声音她识得,正是娄诏。
石拱桥上,娄诏同一位中年男人并行,一步步下到水榭。
“你可想好了?春闱只是第一步。”男人捏着自己下巴上几根稀疏胡须,是娄诏的老师,颜穆。
娄诏语气几分敬重,看着一片湖水:“老师放心,我明白。”
两人立在水榭栏杆前,一高一矮。
颜穆满意地颔首,眼中几分赞许:“这就对了,你当晓得自己要什么,继而尽力去争,甚至,不择手段!”
娄诏单手负后,身子比旁边柱子还要挺拔,声音清润中染着微凉:“我不会忘!”
那个黄昏,半边天像被血染红,耳边挥之不去的惨叫哀嚎。
第十七章 不远处,戏台上的唱腔被……
不远处,戏台上的唱腔被风吹着带来这边。
颜穆撩起衣袍,坐在石凳上,眼睛一抬就是自己最为得意的学生:“为师听说昨日,娄家的人又为难与你?”
“小事,往年也是如此。”娄诏话中没有在意,好像说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