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手中藤条,嘴角抿了下,声音极小:“进冯家,你是否心中不愿?”
发生这事,她想了一夜。原来被喜欢给蒙蔽,待真的去细想,才发现娄诏的冷淡、不上心其实很明显。他不会在意她在冷风中站多久,他会借口读书来避开她……明明该是最亲密的夫妻,为什么会有永远触及不到的无力?
冯依依没等来娄诏的回应,抬眼去看他。见他那张冷淡的脸上滑过微诧,转瞬便消失。
“是吗?”冯依依又问,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微颤。
她等他开口解释昨日为何失约?以前也是,她等他,不管多久都会等到他来,是不是让他觉得是应该的?他不知道她等的时候会冷、会怕吗?
冯依依疑惑着,与娄诏在一起到底对不对?她一直倾慕的表哥,真的能同她白头偕老吗?
她不知道!
娄诏依旧跪在那儿,双膝早已僵硬麻木,带着脸色越发难看。
“表妹!”他喉咙发涩,仰脸对上面前的女子,她一双澄澈的盈满水汽,比往日暗淡,“我要去一趟衙门,昨日五梅庵的事要查一查。”
说着,娄诏试着动了动僵硬的双膝,左掌摁在地上支撑着起身。昨日粒米未进,又跪了一宿,让他看起来身形微晃。
像是在躲避什么,他大步到了门前。外面阳光好,白雪亮得刺眼,想必也是寒冷无比。
冯依依站在原地,眼睫半垂,淡淡问:“你身上有伤,不用上药吗?”
她看不到娄诏身上的伤,可看得出他脸色的苍白。她一直都觉得他长得好看,就算染着病态,也无损他半点风华。
娄诏捡起一旁的半青色斗篷,指间一紧:“无碍。有些事尽快弄清楚,明年春闱,我不想多出些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