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想抽也抽不回来,只能就坐在这儿守着。
屋里太暖,雪天太静。坐着坐着,冯依依双眼就没了力气。
娄诏睁开眼的时候,口里干涩的要命。忘记是什么时候睡过去,只知道这一觉并不安稳。那一幕幕刀光剑影,被血染红的山谷……
嘴角一平,再一眨眼之后,布着血丝的眸中恢复了淡漠。
他动了动手,僵麻的手里似乎攥着什么。侧过脸,就看到有人趴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细瓷般的脸上恬静淡然,长睫卷翘,柔软的唇角似乎带着笑。而他手里抓着的正是她的手。
娄诏收回手,从榻上坐起,墨发落在肩头。这么多年过去,那场梦还是如此清晰。
看着安睡的冯依依,娄诏有一瞬心中居然生了羡慕,这样的安稳当真奢侈,连睡梦中都会笑。让他忍不住想去碰触,指尖碰上那柔软发丝的时候,又像烫到一般缩了回来。
。
这两天,冯宏达在帮着大房那边忙活。要说找人、打点,那也都做过,可是贼人就是没有一点儿踪迹,蒸发了一样。
年节将到,大房那边是过不好了。
天冷,冯依依也去城东探望过。只是冯宏达并未让她见着冯琦,毕竟实在血腥。
因此,冯依依知道冯琦那只手怕是不会好起来。整个大房一片愁云惨淡,个个无精打采。老夫人疼小孙子,晕厥过一回,现在也躺在床上。
人都说祸不单行,真真是印证在大房。
大房的姑娘冯寄翠,心情更是差到极点。她比冯依依大一岁,本来议亲的年纪,现在家里生了这事儿,哪里在顾得上?再者说出去,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