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啊。”
李侈调出通话记录给她看,“嫂子你还记得渠东航么?以前在我场子里和咱们一起玩过两三次。”
向芋记得,但她记得的是小杏眼,还有她手上那条细碎的钻石链子。
沉默半秒,她吐出一句:“记得,渠总么。”
“你看,我就知道你不待见他,今儿拜佛他还想跟着来呢,我没带,怕嫂子不乐意瞧他。”
向芋看着山涧里的水流,轻轻一笑。
她连靳浮白都不干涉,怎么会干涉李侈带什么样的人来?
在她的含笑的注视里,李侈的表情渐渐严肃:“嫂子,你太拎得清了。其实有时候我挺怕你的,你就像我们身边的一颗,定时炸弹。”
“怎么说?”
“卓逍的事你也知道。”
李侈像是想起什么,忽然闭了闭眼,“我们去的是医院,宣布抢救无效后才又去了他家里,他是割腕,满地都是血,浅木色的地板缝里”
后面的场景李侈没继续说下去,他只说,卓逍自杀前曾经给混血女人发了好几条信息,都很长很长。
他们也是那天才知道,那个女人叫珍妮。
卓逍在信息里回忆了他们在法国的初时,回忆了他们的大学时光,回忆了他们的初吻甚至初次,也回忆了回国后的生活。
很多很多,卓逍说,结婚是他最痛苦的一件事,只有珍妮让他感受到快乐。
他问珍妮,是不是真的要结婚了,也问她,愿不愿意回来他身边。
珍妮只回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