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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 殊娓 753 字 2022-10-07

半晌,他才放下手里的筷子,解下腕上的手表,轻轻放进桌面收纳鱼刺蟹壳的竹编篓里。

那是一块swatch,是唐予池最便宜的一块手表,却被他宝贝地戴了好多年。

好像是大学时某个情人节,唐予池收到这块表,十分兴奋地给向芋显摆:“瞧见没,我老婆买给我的。”

那时候他在国外迷上摩托,空间里发了一张骑着雅马哈的照片,戴着厚重的头盔。

下面一堆朋友评价说帅,他却挨个回复,让大家看他的手表,说是老婆给买的。

所以有一阵,向芋给他的企鹅备注,是“秀恩爱狗”。

包间外面有人在迎宾客,语气喜悦地说着客套话,说好多天不见,过年是不是又胖了。

被问候的人哈哈大笑,是啊是啊,又胖了,过年吃得好。

向芋在这个时候问:“你看见了?”

唐予池扯起嘴角笑了笑:“看见了啊,她找个那么高个儿的男人,往人群里一站可太显眼了,我还能看不见?”

顿了顿,他又开口,“而且是她,我还认不出来么。”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很轻很轻。

说完,向芋看见有一滴眼泪,从唐予池眼角滑落,砸进他面前的餐盘里。

向芋知道,唐予池说的“她”,是安穗。

这顿饭结束得很早,白费了上好食材,他们谁也没有心情认真品尝。

饭后唐予池要回家,问她要不要一起。向芋摇摇头,她知道他需要自己静一静。

过了春节天色也暗得晚了,不像大冬天那会儿,4点多就入夜,黑乎乎的让人没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