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朔帝此时才缓缓收敛了笑意,他屈指轻敲棺材板:“祁湘,朕只消命人在这棺材上,钉入十根长钉。从此世上再无相公子此人。”
他的声音平且缓,仿佛不过是在说,今日的茶泡得淡了些。
越是这般口吻, 越是叫人觉得四肢发冷。
钟念月禁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她并不意外,晋朔帝会很清楚棺材里是什么把戏。
相公子要欺瞒世人容易, 要欺瞒晋朔帝,还是难了些。
棺材中一片死寂。
就在钟念月以为,相公子要拿沉默来赌生死的时候,棺材盖重新被重重地叩响了。
“你若杀我,却叫钟姑娘如何自处?”相公子的声音隔着薄薄木板传递了出来。
晋朔帝没有出声。
钟念月也不好插嘴。
她都不大清楚相公子与晋朔帝之间,该是有着什么仇恨。
屋中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屋外的人,汗水涔涔。
棺材里的人,也在昏暗而狭小的空间里,缓缓渗出了汗水。相公子攥紧了手指。他发现,他对于晋朔帝的了解全然不够。
到了头,他还是怕这个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