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人一骑,一身黑狐皮氅,手上端着一把弓,还未放下。他的目光犀利冷锐,就像另一支箭,搭在弓的后面。
吉布楚贺手上还握着扎克善的长刀,银色的铁面映着白雪,在日光下灼灼刺眼。
她一看见他,握着刀柄的手便刺不下去了,整个人僵在马上。
胤祥也不敢给她这个机会。
他的脸上面无血色,完全顾不上惊恐或是愤怒,几乎是飞奔而来。
吉布楚贺还未有动作,手上的刀已经被他打掉了。
他很用了些力,因为害怕;他的力道又不够坚定,微微颤抖着,也是因为害怕。
可是,他也不说话,更不质问吉布楚贺,只是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背上,牢牢地抱着她,驱着马飞快地逃离这个地方。
吉布楚贺任由他抱着,也不出声。两个人都很沉默,彼此之间只有冷风呼啸。
胤祥很快带着吉布楚贺回到了寿仪那儿去,她正被层层侍卫保护着。
寿仪隔着人看见他们,急忙迎上来:“十三哥,吉布楚贺,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胤祥仍是峻厉寡默,只把吉布楚贺交给寿仪,要她照顾好,便拍马走了。
吉布楚贺倒是恢复了常态,宽慰起寿仪,但也不提自己和胤祥之前发生了什么。
原来康熙那儿的确出了事,遭遇了围堵。估计索额图等人打算和前世一样,挟制康熙,谎称皇帝行猎时负伤,不得不在行宫滞留。只是情况凶险,怕是治不好了。如此太子临危受命,是顺理成章。
吉布楚贺跟着寿仪一行匆匆回到行宫,到了太后那里去。
老人家没有去狩猎,这会儿正心有余悸。
行宫内外已经严加防守,听说胤祥正忙着排查掉换守卫,吉布楚贺当天再也没有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