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布楚贺看了看小顺子放下的宝盒,又看了看胤祥,最后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胤祥倒也不意外是这个结局,还撇起一丝笑,眼底生辉。他道:“听话,好好剥。”
说完大步地出去了。
他的喜怒不定令吉布楚贺摸不着头脑。
吉布楚贺走到炕前,拿起那个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满满一堆豆荚,旁边还有一个绿釉小罐。
她坐下,拿起一个豆荚剥开黄绿色的皮,赤色玲珑的红豆一颗颗排着队露出真容。
就猜到是这个。
吉布楚贺又拿起那个圆圆胖胖的绿釉罐子,数颗红豆又排着队噼里啪啦掉进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前世有一回,胤祥也是跟康熙南巡回来,送了她一盒红豆豆荚,一只绿釉小罐,嘱咐她好好剥出来,然后好好存着。
她那时候傻乎乎的,没读过几句唐诗,哪里知道红豆是相思滋味。胤祥也欺负她不懂这个,让她老老实实剥了一下午。
吉布楚贺叹了口气,只剥了一个豆荚,就停了手。
这人,才送了玉雕暗示她。现在却又装聋作哑,好似他仍是年少的十三阿哥。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康熙四十一年的南巡匆匆结束,除了太子病倒在德州,其他发生的事已经跟前世完全不一样了。
继太子之后,十三阿哥也在济南染上风寒,腿疾复发,昏迷了几日。原定的封禅之行也彻底作罢,圣驾匆匆回銮。抵京之后,太子和十三阿哥又先后康复了。
本该因谋反被秘密缉拿的索额图,还未曾走到山东就接到回程的口谕,自然什么计划都泡汤了。
这年秋天的腥风血雨才经青萍之末,刚有一点动静便草草收场。若说那位突然病倒的十三阿哥没有在其中运作,只怕鬼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