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老人家不仅发现了,还警告她来了。
她在后宫沉浮这么多年,何曾落下过这么大的把柄。不仅落下了,还是落在了太后的手上。
德妃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两味药不过是自己最得意的学生交上来的功课。
不顺心的事儿接踵而至,一茬又一茬,德妃终于受不住了,将将强撑起来的容颜又开始加速枯萎。
萨嬷嬷掐头去尾,把这段略过,择出十四阿哥为了吉布楚贺同亲娘闹矛盾、吉布楚贺害龄儿挨打、五公主的遗物如何被毁等等,着重表述一番,尽数丢给四福晋掂量。
她想的是,要是四福晋出面说和,也就不算她自作主张透这个底了。到时候若成了,就是娘娘高兴;若不成,就是四福晋无能,不会尽孝,吉布楚贺不识抬举。
四福晋闻言,温雅地笑着宽慰了萨嬷嬷几句,说得人心倍感熨帖。
但是离了永和宫,四福晋笑意未沉,身子却重得多了,踩着宫鞋的步伐慢了不少。
一直到出了宫门外,她坐上轿子才叹了口气。
吉布楚贺、四阿哥、德妃,还有小叔子们的面庞,走马灯似的在脑子里闪过,她也拿不准吉布楚贺怎么就这么不招婆婆和丈夫母子俩的待见。
小叔子倒是喜欢,可是他的婚事已经有了八字一撇了,就是改,也改不到吉布楚贺头上去。
这些日子,她以长嫂的名义被德妃叫进宫里跟着忙活,出了不少力,绝不希望最后鸡飞蛋打。
德妃是好意,想借此拉近他哥儿俩的感情,更亲密一层,可到头来怕还是费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