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缓缓下移,停在了“胤祥”那两个字上。
这字一定是他临走前才加上去的,可是……
吉布楚贺拿起玉雕,边看着这两个字边走到窗前,对着天光,仔细审视着他的字迹。
原来是方方正正的馆阁体,光洁俊秀,不知比她幼时的字端正体面多少。
可是这么漂亮、又写得这么小的馆阁体,也不见得他十四五岁时就能写得出来。
馆阁体是大清最标准的字体,大小文书、档案、奏折题本一律用馆阁体书写。多少学子寒窗苦读几十载,也包括练就一手优秀的蝇头小楷。
他一个铁帽子王爷,又兼百官之首,撰写过文书无数,可不是初出茅庐的十三阿哥比得上的。
吉布楚贺放下玉雕,自己也在窗边坐下,低头笑了笑。
这些日子看他举止诡异,许多时候与他少时的习惯大相径庭,还当是出了什么事情。
她甚至还想过,他会不会有可能跟合欢一样,被后世的灵魂占了身子。可与他在一块儿时,那熟悉的感觉也不会作假。
本想着今生今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既然已经放下了,继续与他保持着兄妹的关系也好。
可有时候越是刻意回避,越是不期然相遇。
就像她这次,不想费心送礼物让他误会,为了敷衍了事套用了前世的点子,哪里想到记混了日子,竟晚了一年。礼物送到他那里,白白把自己交待了。
是啊,她能重生,他就不能吗?
这下让他知道自己并非原来的吉布楚贺,接下来可麻烦了。
瞧他在她的玉雕上塞的青雀和蝴蝶,这都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