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着马儿的脚步动了动,还不待说什么,一只温热的小手悄悄覆上他的手背,捏了捏他发凉的关节,好似在轻哄道:别生气了。
小老虎身上的气焰骤然烟消云散。
十三阿哥抬起爪子在吉布楚贺脑袋上捋了捋,低声道:
“那你跟阿尔松阿回去,我在你们后面走。”
他顿了顿,又道:“明儿我再找你。”
把今天没说完的话说完。
吉布楚贺点点头跳下马,像鸟儿一样,一溜烟儿从十三阿哥怀里飞走了。
不管他怎么失落,吉布楚贺接过了阿泰准备的外衣,利落地套在身上。她重新编了辫子,戴上了太监所用的宽沿帽子,绑得结结实实的。
她只是多套一件外袍,算不上“换衣服”。但男人们都背过身去,很自觉地别开了目光,一会儿看星星,一会儿望着漆黑的原野发呆。
谁也说不清他们是教养好,坚决不做那亵渎之事;还是对同性充满了警惕,默契地提防着对方。譬如,十三阿哥大可先行离去,可他怎能容忍自己留下阿尔松阿,让他守着吉布楚贺换衣服?
“咱们走吧。”
吉布楚贺笑吟吟地走过来,打破了沉默。
她换装的速度极快,就怕耽误了十三阿哥回营。
如今三人各一骑,阿尔松阿拿着火把,快到大营时才交给吉布楚贺。
门口的守卫将阿尔松阿及阿泰的名字划了,对阿尔松阿极为客气。
十三阿哥有意给他们遮掩,守卫也在纳罕,为什么出入记录中没有十三阿哥的名字。
双方扯皮半天,吉布楚贺半低着头举着火把,轻轻松松跟着阿尔松阿混了进去。
可是,蒙混过关怎会真的这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