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弟弟就好了呀……从那么小的一团养到现在的玉雪可爱,让乌鸢产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想法,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乌鸢打开书柜,抽出其中几本书。说是书,其实只是几本画册,乌鸢亲手画的,从一开始简单幼稚的线条到后来的丰富多彩,足以看出一个画手从稚嫩到成熟的转变。

每一幅画上方都写上一个日期,第一本画册上的第一张画日期是十八年前,乌鸢那时才三岁,用颜色笔画了一大一小牵着手的小人,歪歪斜斜配上字,大人身边的是“爸爸”,小人身边的是“我”。

乌鸢脸上线条柔和下来,忍不住勾出一抹笑,一页页翻着画册看。从她三岁到十五岁的经历都画在了里面,每一幅画都是一颗糖,这些糖看着多,翻下来也就十来分钟的事。最后一页画日期是十三年前,上面是一扇没有关上的门,这是唯一一副没有上色的画,素描的笔呈现的灰,满纸的压抑似乎要从画里扑出来。

乌鸢定定看了好久,久到脸上的笑容随着方才会心一笑的轻松氛围一同消失。

而后,翻开最后一本。

不同与前面几本因为压了好多年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焦黄,新的画册纸张光洁白净,第一幅画画上是三个小婴儿,头发是湿的,脸是湿的,襁褓也是湿的,却都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过来,不哭不闹,乖得可怜。

她画的,就在捡到三清的当晚。

第二幅是一把玉锁,边角正放在一张小嘴里。

乌鸢会心一笑。

她那时并不懂异兽幼年时该吃什么,只想着喂牛奶应该错不了,至少她在一开始误以为他们是人类时喂牛奶三个小婴儿并没有把牛奶吐出来。

……说起来,她弟弟到底是什么种族?

隔壁洗好脚爬上床的三清正好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他们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