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飞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擦去嘴角的血,挺直脊背,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塬清真人,你也看到了,事实摆在眼前,褚珀确实被邪祟夺舍,他们二人之前巧舌如簧,颠倒黑白,污蔑我师家……”
宴月亭眼眸暗得如同深海,瞳孔拉成了一条直线,抬眸冰冷地望他一眼,一个眨眼的瞬息,斩魂刀的刀光已经抵到他的眉心。
“放肆!还不知错?”右琴轻叱一声,指尖弦响,音浪化作利剑荡开了斩魂刀,余音扑到宴月亭身上,霎时犹如万千利剑,贯穿他的身体。
宴月亭顷刻间成了一个血人,可他手中的斩魂刀依然不停,再一次朝着惊惧后退的师飞鸾追去。
右琴又一次按下长弦,在拨动之前,指尖的灵气流动忽然凝滞,如陷入一汪死水泥沼,塬清手执长刀,刀尖闪着一抹光,右琴身周灵气皆成死水。
在同一时刻,闻莲的身影也掠过去,一刀斩开想要布阵的余望。
师飞鸾退到一位峰主身后,宴月亭丝毫没有停留,和对方战作一起,他像是不知道伤,不知道痛,以一种鱼死网破的气势,悍然挥动着命刀。
竟凭着一己之力,一时间将前来阻挡的几名峰主全数击退。
塬清面无表情,“右琴长老,贵宗这是要将我师徒全数诛杀在此?你可承担得了这个后果?”
“塬清,难不成你要认夺舍之魂为你弟子?”右琴蹙起眉头,压在弦上的手指一点点往下按去,周围死水一般的灵气开始缓缓流动起来,“他手里的刀是斩魂刀吧,塬清,你好大的胆子!”
“斩魂刀?斩魂刀不是被灭灵阵碎了吗?”
“这刀意确实是斩魂刀!”
“擒下那个半魔。”
在玄阳宗的地盘上,一名化神长老,九名元婴峰主,还有数不清的玄阳宗弟子,他们根本毫无胜算。
宴月亭勾起嘴角,鲜血模糊了他的五官,只有那一双眼睛,亮得妖异,他转眸看了山河灵尊一眼。
山河图猛地铺开,广场上的人影在铺天而来的卷轴中,被从广场中一把抓起,洒在了南岳群山中的各处。尚未沉淀的古灵气云腾雾绕地奔涌而起,将整个玄阳宗笼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