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珀对她笑了下,她心里有一堆的问题,却半点都提不起劲头来,随着窗外的雨声,又沉沉闭上眼睛。
神识落入一处暖融融的地界,褚珀这才发现,她在宴月亭灵台里的神识竟然还没收回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没见,宴月亭的元神强大了不止一星半点,元婴形体也长大到她手臂长,蜷缩着身子,还未苏醒。
她的神识被一股无形力量束缚着,被他抱在爪子间,褚珀没忍住探出神识触角,趁着他还睡着,从鳄鱼脑袋细细地摸索到他尾巴尖。
这种感觉无比奇妙,真的太玄幻了。
如果她结婴的话,会是什么模样?元神是炼神所成,那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吧?
“小师姐……”
褚珀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急忙收回自己作乱的神识触角,“你、你醒了?”
“被你这么揉,我怎么可能不醒。”宴月亭语气很温柔,夹着一丝无奈,从褚珀神识刚开始波动时他就感觉到了,出于一种说不出来的怯意,他没有动。直到褚珀的神识轻轻落在他元神上,从头开始,顺着鳞片一直摸到他尾巴尖。
小师姐不讨厌他的原形。
宴月亭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抑制住自己元神的颤抖。
“小师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宴月亭低声道,在涿鹿遗迹里,他濒临死亡,元神将散,神识一直混混沌沌,一时像是飘在云端,一时又像是生在炼狱,他的灵魂时时刻刻都在刀刃上翻滚,痛不欲生之时,又总有那么一点微弱的欢愉拽着他。
他只知道,小师姐似乎哭了,他又害小师姐哭了。
“我只是被你吓到了,我以为你要死了。”褚珀直到现在都还有些心有余悸,她一点也不想回忆自己当时的心情,“这不怪你,都怪那张臭图,肯定是他把你扔进战场中心的,在那种遍地都是化神渡劫期古灵的地方,怎么可能打得过。”
“嗯。”宴月亭不由得蹭了蹭她,“小师姐,还能见到你,真好。”
大约是之前他们实在纠缠得太深,褚珀已经习惯了宴月亭的神魂,被他蹭得咯咯笑,“山河图是在你那里吗?我感觉到他的气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