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生花,能成为你这图上第一幅景,荣幸之至。”被纳入图中的魔皇狂肆大笑,图上血气翻涌,纠缠上生花笔。
魔皇和仙君隔着山河图对峙,那执笔的仙君也奈何不得,两方僵持许久,同归于尽,生花笔碎,山河图中困着古战场中不休不死的亡灵,至今。
褚珀看到再一次淌过战场的刀光。
宴月亭的神识变得虚弱,他的元神开始崩溃了。
紧缚在她神识上的力量也开始衰弱,褚珀从内到外倏地冷了下来,如坠冰窟,她拼命拥着他,“宴月亭,你醒醒啊!你不是想见我吗,我来了啊,你清醒着看看我……”
但他的神识还是如同捧在手心里的水,不断漏出去。
她不能让斩魂刀再爆发第三次,最后一次了,褚珀一边试图拽住宴月亭的神识,一边在战场上横冲直撞,随着他神识渐弱,被剥离的痛感又开始在她身上复苏。
“完蛋了。”山河灵尊说道,他回望一眼身后的战场,这些古灵无休无止地在他身上打了几千年,他们痛苦,他也痛苦。
罗不息看着战场上最后一次劈开血雾的刀光,呆滞地转头看向宴月亭。
石台上,褚珀的身体忽然晃了晃。
没有了宴月亭的束缚,她的神识飞快收拢,被推拒出他的灵台外。
褚珀神识退出来,睁开眼睛,气得抬起手想抽他,但一看到宴月亭遍布伤痕的脸,她甚至无处下手。
山河灵尊撤回屏障,“他的灵台要崩了。”
褚珀没有理他,她捧住宴月亭的脸,抵在他额头上,神识再次探入,可他的灵台明明伤痕累累,却又似铜墙铁壁,牢牢将她挡在外面。
她进不去宴月亭的灵台了。
眼泪滴落到他脸上,浸入他面上的伤口中,再滚落时,仿佛成了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