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村口,面对着村外的树林站了一会儿,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推了一把似的,坐到地上。他很快又站起来,随即又踉跄地跌倒。
周围像是有什么无形无影的东西不断地对他又推又搡,褚珀神识扫去,并没有发现什么。
他不断地转头面相四周,像是在看什么人,只是他那双眼睛,麻木无光。
这个场景要多阴间有多阴间,褚珀看得头皮发麻。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听到这里的动静,他独自一人“玩耍”了好一阵,才突然挣扎着被一股大力往村后拖去。
看到这里,褚珀忽然反应过来,这是白天时,宴月亭的遭遇。
她又仔细打量了那个小孩,正是带头欺负他的小子。
小男孩中途挣脱,又在荒野里惊慌地逃窜了片刻,最后被踹进河里。只可惜,白天宴月亭爬上岸了,他却没能爬起来,扑腾的水花里涌出很多黑影,不到片刻,就将他拽进了水底。
褚珀试着用灵力去拽他,也无济于事。
她收回神识,不忍心再去看。
翌日一早,哭嚎声就响彻了这座小山村,彼时宴月亭刚苏醒过来,过了一夜,他的烧褪去,夫妇俩见他自己熬过来了,也就息了去镇上找大夫的心。
一家人刚吃过早饭,院门被人砸响,没了孩子那家人领着四五个壮汉冲进屋里大喊大叫,要让害了他儿的水鬼崽子偿命。
两夫妻慌里慌张去跟人询问,那家孩子从水里捞上来,宴家男人还去帮忙了的,自然清楚这个事。
一群人吵吵嚷嚷,倒也说清了来龙去脉。
因昨日那家小子把人踹下河,当夜他就死在了同一个地方,再加上宴月亭本来就是从水沟里捡来的,不知来路,所以他们想也不想便认定他是个索命的恶鬼。
不得不说,这些人虽然愚昧了些,却误打误撞个正着。
宴月亭站在低矮的土房门口,妇人把他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