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悬山的路上,褚珀一直在琢磨,她确实不能跟宴月亭走得太近了。
他以往埋藏在心里的戾气几乎消失了,从昨夜听到的旁白来看,宴月亭现在是一个脆弱的需要人呵护的疼痛少年,心防不再坚不可摧,心灵可能正好有缺口,所以,他的心尖尖上才那么好入住。
但是,住进去可是要死的!
褚珀恨不得配一百把钥匙,将他的心锁起来。
不能彻底推开,也不能靠得太近,这个度真的太玄学太难把握了!
褚珀站到宴月亭面前时,满脑子都是她要欲拒还迎,若即若离、半推半就,有时在天边,有时在眼前……
要死,她宁愿去刷一百套数学题!
宴月亭闭目坐在试刀石上,正在打坐入定。
试刀石纵横的刀痕上,多了两个深刻的大字,那字迹应是直接用刀尖刻成,虽然依然端正,但能从层叠的笔划间感受到一股逼人的刀意。
“飞星。”褚珀在心里念叨这两个字,“该不会是对照着流风崖取的吧?流风飞星,对仗还挺工整。”
宴月亭察觉到她的气息,从入定中醒来,喜道:“小师姐。”
褚珀被他过分明亮的眼睛闪得下意识后退一步,宴月亭便敏感地停下脚步,站在原地不动了,只用他的狗狗眼可怜巴巴地看着她,仿佛在问:我又做错了什么?
以前的宴月亭像猫,现在的他真的很狗。
褚珀被他看得罪恶感爆棚,只希望旁白能让自己清醒清醒。
旁白被她威胁上线:
【就如他表现出来的一样,宴月亭只要见着小师姐,心里就不由得涌上欢喜,就算是飞蛾扑火也罢,他只要这簇火光能温暖他久一点。】
褚珀倒抽一口凉气,她三两步冲过去,一把将药盒塞进宴月亭怀里,飞快道:“这是我找温师兄配的,只是一些寻常温补的丹药,你先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