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矢阵在奔跑中越来越紧密,紧紧跟随在初一的身后。
不离朝侧边跑动,躲开奔跑的马群,骑在马上的初一,已经看见了前方,大约两百来人,正在慌张的上马。
“出……!”
锋矢阵两侧左右分离开各两百骑,斜跑出去,开始准备形成包围。
“加速……!”
初一一俯身,身体尽量的贴在马背上,抬起臀部,身后的战士整齐划一的重复他的动作。
在距离前方的人一百步的时候,初一大喊一声,“射!”
六百多支弩箭腾空而起,如雨点一般飞入前方正慌乱的人群。
弩箭落下,骏马的嘶鸣和人的惨叫声响起,顿时放倒了百多人,前方的人群更加慌乱了,四散逃离,居然无一人朝他们射箭阻击。
初一坐直身体,双腿夹紧马腹,双手横握长刀,一马当先杀入人群,一片刀光闪过,无一人敌,鲜血飞溅,肢体飞离,几个呼吸间,杀透人群,一直追杀掉向后逃跑的最后一人,才减缓马速。骑兵队随着初一一个右转,回到杀透的战场。
分散两侧包围的战士,将四散逃离的马匪用弓弩射倒,缩小包围。
一场完美的歼灭战结束。
这是一群漏网之鱼的马匪,他们想灯下黑,跑到初一他们剿灭过的大龙山去,没想到运气不好,直接遇到了回返的初一。
打扫完战场,给没死的马匪补完刀,不离先行,初一带着战士们继续回返新野,任由马匪的尸体在草原上腐烂,这一片草原,来年会长得更加的茂盛。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所有人都不在意,包括惜惜和沁儿。
连续三个月的转战,就连沁儿都亲手杀掉了十来个马匪。
沁儿恨他们,见过被割掉肉的女人和孩子的尸体,恶吐过后的沁儿,对马匪没有一点怜悯之心,在她心里,吃人的人,就不是人。
不知不觉间,丹辽王的女儿,已经成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女战士。
就是这个女战士一见到初一,马上秒变柔弱女。
从冬季到夏季即将来临,不到半年时间里,沁儿对初一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她就喜欢跟着初一,就喜欢看着初一,一刻没看见初一的身影,她就觉得像丢失了魂儿一样,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初一对她的一个微笑,她心里就会欢喜好久。
初一喜欢摸惜惜的头,沁儿就察言观色的找机会,抢着把自己的头伸到初一最顺手的位置。
每晚宿营时,她都跟着惜惜,给初一打水洗漱,准备吃食。
然后和惜惜一人一边的,抱着初一的手臂,看草原,看星星,看黑漆漆的夜,直到自己靠在初一的手臂上睡着。
她觉得这样好有安全感,好幸福!
回到新野,刀疤和布昆两队,已经比他们早两天回来了。
三个来月的剿匪,骑兵营因战和非战,损失了二十多人,其中有罪囚营的人,也有大碶山的子弟兵。
大家都知道,战斗从来就没有不死人的,但是,死去的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难免都会伤心难过!
死去的人,都被战友们很好的埋葬了,就在大草原里。
每一个人的坟前,他们都会把方圆几十米的野花移栽到那里。
这也算是个记号吧,当有一天他们路过一个,鲜花开得比周围都茂密的地方。
他们就会知道,这里,有他们的战友,有他们的亲人。
拓拔烈来到了骑兵营,他要带走沁儿。
丹辽王已经十分想念他的宝贝女儿了,他派来了禁卫,要求无论怎么样,都必须带回他的爱女,哪怕是用绳子捆着回去。
骑兵营,初一的军帐内。
拓拔沁来到初一的面前,美丽动人的大眼睛红肿着,晶莹的泪珠挂满了脸颊。
看着初一,她心如刀绞,她不舍得离开初一,她就想跟在初一身后,哪怕是举刀杀人,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