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印象中,宝女王是一个姿色美艳,且极有心计的女人。眼下虽然朝廷上苏我入鹿权势极大,但相比她不会甘心一直被一个臣子压制着的,两人势必会有冲突,一场腥风血雨估计免不了。
中臣镰足叹息了一声,举着酒杯喝了一口,随后楞了一下,因为他看见女皇朝他挥了挥衣袖,如血般鲜艳的颜色深深刺进了他的眼里。
“诸位卿家...”女皇站起身子,一身红裙在灯火的映衬下如秋日的枫叶般夺目。
“今夜如此高兴,不如请中臣大人为诸位赋歌一曲可好。”说完,她淡然的目光移到了中臣镰足身上,弱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中臣镰足赶忙站起来拱了拱手,勉强露出苦笑说:“皇上,请饶了我吧......”
“这你就要看看众卿家放不放过你了。”她淡淡笑着,声音极其好听,但是却令中臣镰足感到了寒风入骨。
席间喝高了的大臣们纷纷拍着手,一股脑地在起哄。
“素闻中臣大人乃风雅,今日怎么可以不留下一首诗词呢......”
“不留也行,你多喝点酒,不喝倒下别想走。”
“算了,别写什么诗词了,讲个风流故事来听听。”
“哈哈哈哈,怎么样,诸位?”说要讲风流故事的那位是中大兄皇子,女皇的亲儿子,素来崇拜中臣镰足的风流事迹,并以此为榜样。
他环视一周,指着中臣镰足说:“这人讲风流故事将得跟真的一样,大家不想听一听吗?”
“好啊,好啊!”
“讲快点!
“我们洗耳恭听......”
你让我在你妈面前讲风流故事,你这是嫌我被罢官了还不够惨是吗.....中臣镰足窘迫得脸色一片通红了,频频摇头说:“我不行了...醉了...醉了......”
中大兄皇子很不高兴,想个小孩一样不依不饶地追问:“你以前不是经常给我讲的吗,为什么在这酒席上不能讲?这酒席上除了我母后都是男人,有不方便的人在场吗吗?”
风流故事的主角就是你妈啊......中臣镰足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灌了一口酒,缓缓走到席间,朗声唱道。
[你行走过暗红色紫草生长的野地,徘徊于猎场。]
[猎场的守卫是否瞧见,你朝我挥舞衣袖?]
这一首和歌,既是给了诸位起哄的大臣一个交代,也算是回应了女皇朝他挥衣袖所暗示的话语。
“啊,这不行……”
“对啊,太没意思了,中臣大人还是讲风流故事吧......”
诸位大臣不满意,纷纷拍手起哄。
中臣镰足无奈之下,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放到女皇身上。
女皇淡漠的视线扫过全场,淡淡地开口:“中臣大人,众卿家似乎很不满意。”
中臣镰足只能跪倒在地上,一脸罪该万死的神情:“臣才疏学浅,实在是无法继续了。”
女皇凌厉地瞪了他一眼:“我罢你的官,希望你在家好生反省,你可曾有反省过?中臣镰足,你该当何罪?”
充满了威严的声音瞬间压低了宴席山上的喧闹,诸位大臣纷纷朝中臣镰足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中臣镰足以额抵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女皇双手负在身后,澄澈的眼睛缓缓转动,目光环视整个宴席。随后,她漠然地转过身子,冷冷道:“你,随我来领罚。”
说完,高贵的女皇陛下头也不回地,就走进了巨大屏风之中。
中臣镰足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紧紧跟着走了进去,丝毫不敢怠慢。
席间再次奏响了乐曲,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偶尔能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啪啪”的响声声,疑似中臣镰足正在被人掌掴。
夜色逐渐深了,宴席散去,隐约间,传来了低沉压抑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