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栖坐着缓了会劲儿,乐乐给她轻轻地按着后腰,为她缓解那些酸疼的感觉。
本想吃些青果,秦栖正要转头吩咐乐乐呢,余光却见殿门口走过了个太监,并定定地站在那里。
昨日她将几个宫人赶走之后,昱贤帝便没有再提给她拨人过来的事。因此这个太监,绝不是来伺候她的。
秦栖的眉心跳了跳,就见那太监底气十足地开口起嗓,“昭阳长公主到”
闻言,秦栖皱紧了眉头。
不管是从前的昭阳公主,亦或是如今的昭阳长公主,似乎与她都极为不对付。
秦栖觉得,她并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从昭阳公主设计她,想要毁她清白之时,她就将这位飞扬跋扈的公主划入列对的阵营。
并且并不止一次。秦栖磨了磨牙,暗戳戳地将昱贤帝给她下药那笔账,算在了昭阳长公主的头上。不,是他们两个饶头上!
然而眼下却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着眉眼带笑朝她走来的昭阳长公主,秦栖下意识捂住了肚子。
昭阳长公主自然也看见了她防备的动作,微微挑眉,嘴角勾起,“秦姐这是……在防着本宫?”
听见她的称呼,秦栖松了口气。至少她没有喊她齐妃娘娘来膈应她,也没有再像从前一样,称她姐姐。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这个昔日的死对头。
舒婳与乐乐对着昭阳长公主见礼,秦栖却不用。昱贤帝昨日回去之后,就特地下了口谕,秦栖不用向任何人行礼,任何人也不得在未经他允许的情况下擅自前去打扰她。
对于这道圣谕,秦栖乐见其成。
一来她是真的行动不便,连走路都不行,又如何行礼?二来她确实不想对他们行礼。从昱贤帝割了父亲的指之后,她就对皇室中人再无半分好感,尤其是跟昱贤帝沾边儿的。
“嗯。”昭阳长公主抬了抬手,眉眼含笑,对舒婳与乐乐道:“平身吧。本宫不过是来看看秦姐,想与秦姐些体己话罢了。”
秦栖蹙眉。昭阳长公主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她有话要跟自己,想要让子绘他们都出去。
然而……
秦栖看了看笑意明亮的昭阳长公主,又想起以往的种种,有些沉默。
昭阳长公主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挑了挑眉,不在意地在一旁坐下,执壶为自己斟茶。
“怎么是白水?”看着杯中透色明亮的液体,昭阳长公主有些错愕,“内务府连茶也不曾给你安排么?”
这话听起来,好像跟前这人很关心她似的。秦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乐乐扫了一眼几人,上前福了福身,“回殿下的话,并非内务府不曾为姐送茶叶过来,只是姐如今怀有身裕大夫为了胎儿康健,不喝茶为好。”
昭阳长公主别过头看她一眼,“哦”了一声,了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