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吸了口气,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提起了别的,“将军可愿听听草民的家事么?”
他的家事关他什么事?
覃大将军无语地嚅了嚅唇,却还是颇有风度地点点头,“你。”
“这一生,有两个人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陆淮道:“第一个,是先帝。草民自幼志不在学,只想玩乐人间。岂料竟被先帝一旨诏书,赐了个婚。自此只想与她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第二个,是昱贤帝。”他扯了扯嘴角,“他一道口谕,便将我即将临盆的妻子召进了宫,还要封妃赐赏,丝毫不顾内子意愿。他甚至抓了草民的岳父,削官剁指,只为威胁内子。在御林军的包围下,岳父至今生死未卜。”
陆淮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反复出这些话的,他甚至有些麻木。唯有想到远方的秦栖,那颗蒙了灰的心脏,才会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覃大将军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昱贤帝对事情的处理,存在极大的问题这是他刚登基时覃大将军便发现的。
可他确实不曾想到,会荒谬至极。
夺人结发孕妻、以家眷作胁、削官剁指、生死未卜……这些词交缠在脑中,覃大将军有些缓不过神来。
不过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