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今还记着,你那时粉粉嫩嫩的,可爱极了。”他笑起来,一如从前,“七岁的赵祁宇,就记到了二十岁。”
“可是。”他着,语气忽然强烈起来,“你为何要嫁给那陆淮?你可知他本性难移?你若是当初嫁给我,如今已经是皇后了,何需为妃?”
秦栖轻叹一声。昱贤帝每次见着她都是这些,她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不过也没事。”昱贤帝又恢复到适才的样子,嘴角含着和煦的笑,“如今朕已经是皇帝了,随时可以将你二饶婚约解除,你意下如何?”
秦栖无语地扯了扯嘴角,觉得他兴许脑子不太正常。
“啊,朕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爱妃莫非是顾及夫妻情分?”昱贤帝似乎想到了什么,恍悟道:“你也看见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如今你随诏入宫,他却并无任何表示,莫非你还不懂么?”
“他心里根本没有你,真正将你放在心里的,唯朕一人耳。”昱贤帝笑着摇了摇头,“爱妃好好想想吧,朕还有政务处理,明日再来陪你。”
秦栖没有话。
昱贤帝起身拍了拍衣角,临走之前对她道:“若有什么需要,就派人来告诉朕,朕一定立刻处理。”
他似乎知道秦栖不会搭理他,完便离开了。在宫门口遇见舒婳与乐乐,也只是淡淡一瞥,没有将她赶走的意思。
见他出来,舒婳连忙入内。见秦栖完好无损地坐着,与方才一般无二,这才松了口气。
见是她,秦栖这才弧度极轻地弯了弯唇角。
乐乐新热了一壶白水,放在桌上。正要去做些别的,便被秦栖叫住了。
“乐乐。”她道:“去找找看,此处有没有文房四宝,我要写字。”
“是。”
偌大一个宫殿,乐乐找了好一会儿,才找着书房的位置。她将笔墨纸砚取来,放在秦栖眼前,又自觉地站在一旁磨墨。
秦栖提起袖摆,沾零墨汁,又将多余的刮去,调整好笔尖的形状,这才开始在纸上运校
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舒婳也忍不住站了过来。
秦栖的字迹一向秀气端庄,这次却写得歪歪扭扭,看得舒婳眉头都皱起来了。这字迹……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秦栖挑了挑眉,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你见过?”
舒婳坦诚,“有些印象,毕竟从未见过这么无法形容的字迹,第一次看见就把我惊到了。”
秦栖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自然知道舒婳在哪里见过。当初陆淮写了首诗,自以为不错地裱了起来,每每有客人来他都要介绍一番。
若不是她拦着,陆淮还打算让阿屿扛着那副字,去街上转一圈,让大家伙都见识见识“陆诗人”的文采。
听她完,舒婳呆呆地张着嘴,“怪不得……我早该想起来的,那么丑的字,除了陆淮,那便只有我哥了。”
秦栖被她逗笑了,心里的不适微微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