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相将桌上的积灰打扫干净,又把放着的供果换下,换上了新的。他取了三只香,点燃后拜了几拜,才将其插进了香炉内。
“绮儿,我来看你了。”他拿着酒壶,在蒲团上坐下。“你知道么?我现在心情很复杂,不上来的复杂。”
“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的那子么?对,是你我的女婿,看来你还记得。”他半杯半杯地饮着酒,“我原先是不肯承认他的,不过是个不知高地厚的世家子弟罢了。”
“可是后来我就对他改观了。他对百姓有怜悯之心,对大昱也另有一番见解,他不该是池中之物。”
“我曾对他,若不能给倚枝未来,便不要碰她,他答应了,也一直遵守着与我的约定。”秦文相歪了歪酒壶又倒了一杯酒,“但是今,或者是昨,他没再与倚枝各自安好。现在的他们,已经是一体的了。”
“哎,别担心啊。这孩子人不错,对倚枝也很好,你大可放心。倚枝很好,我过得也不错,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夏到了,你一定又在嫌树上的蝉烦了吧?”
“……”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酒杯掉落在地上,轻轻滚了一圈。灵牌岿然不动,香炉里的香还在静静地燃着。
……
……
这厢秦栖在陆淮的伺候下用完了膳,提出要去见包包,陆淮没有拒绝。
他牵着她来到假山旁,找到特定的石头轻轻一扭,通道呈现在了眼前。陆淮心虚地看了一眼秦栖,却见她面无表情,心里更是没底。
她莫不是在气自己瞒了她许久吧……?
见他不动,秦栖朝着假山扬了扬下巴,“走啊,冷着干什么?”
陆淮咽了口唾沫。
舒展一直告诉他,女人心,海底针。男人永远猜不透她们在想什么,表面越是风平浪静内心就越是波涛汹涌。
你以为她没事,其实她有事。你以为她有事,其实她没事。她没事的时候你问她,她没事当她有事的时候你问她,她还没事。
陆淮缩了缩脖子,对此表示深以为然。
二人一前一后进入通道,陆淮启动机关,假山又缓缓合上。里面把守的暗卫看见他们,纷纷示意,“主子,夫人。”
看了看没有反应的陆淮,秦栖犹豫一番,还是浅笑着对暗卫们颔首。
顺着阶梯而下,呈现在眼前的依旧是那干净整洁、挂满了刑具的地牢。秦栖微微挑眉,看向身边的陆淮。
“你听我解释啊。”陆淮咽了口唾沫,心虚地不敢看她,声嘀咕道:“宿贰五,快替我想想怎么编。”
一旁的宿贰五:“……”虽然他自认是全能型暗卫,但是编故事真不是他的强项。
秦栖:“……”虽然她不会武功,但她真不是个傻子。
“喀……”陆淮单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咳,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包包在最里面,咱们还得走一截。”
“嗯。”秦栖饶有兴味地看着他,“所以你要解释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