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直以来,荣庆都觉得陛下对前皇后不一般,到底是结发夫妻,当初刚成亲时也恩爱过一阵,虽然随着陛下登立为帝,帝后因为祖宗家法因为宫里的规矩因为众人瞩目,慢慢疏远了,可皇后终究是皇后,那是谁都越不过去的。
尤其随着前皇后病逝,荣庆不是没有见过陛下私下祭奠发妻的模样。建仁帝生性性格不显,对谁都冷淡,又因继位之初雷霆手段,人人说他刻薄寡恩。没见着他对太后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不是为了表面的孝道,恐怕他连样子都懒得做,唯独前皇后。
建仁帝对前皇后的种种例外,让他多了点人气,也让人觉得其实不是陛下寡淡,只是不是那个人。
至少荣庆是这么觉得的。
可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每每都让荣庆不敢细想。
“陛下对皇后娘娘可真看重,隔着日子都会叫李院正回来问问皇后娘娘的病情,宫里头还有人说皇后娘娘是失宠,被送去了行宫,她们懂什么!”小成子凑在荣庆边上低声道。说到那句懂什么,他嗤笑了声,俨然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瞧瞧谁有这个待遇,这次还让干爹你亲自跑一趟,那些人要是这都看不懂,白瞎了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
“臭小子,胡咧咧啥!”荣庆敲了他脑袋一下。
“儿子这不也是就跟干爹说两句,在外面可不会这么说。”小成子捂着脑袋讨好道,“这茶还是儿子来端吧,哪能让您亲自端进去干爹。”
“用不着你小子。”
荣庆笑着挡住他伸开的手,端着托盘走了。
走到门前,他抬腿迈步,脚还没落在门槛后,就听见里面出来一阵话声。
“……听说通过女子天葵时日,可算出女子何时易受孕……你要务必调养好皇后身体……另外,你给朕也开几副药,先调养……”
‘哗啦’一声,是茶盘连着茶盏都落在地上碎了。
“谁?”
荣庆心里一惊,忙把跟着后头的小成子拉到面前来,伸手拍了他两下,并扬声道:“陛下,是小成子笨手笨脚地打碎了茶盏……让你做事别毛手毛脚,还不把地上收拾收拾,再沏一盏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