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氏掀唇就骂道:“走路都没个声响,真当自己是鬼啊。瞧瞧你现在这样,鬼都比你好看,你是故意吓我老婆子还是怎么,指望着把老婆子吓死,你就能作威作福了?瞎了你的狗眼……”
苗氏骂起人来,能变着花样骂三天不带重样儿。
这大抵是晚香第一次见到如此‘能言善道’之人,她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也不免被骂得有点懵。
但她还记得自己是来找苗氏认错的,便一直低头听着。
可恶语之所以能伤人,就是因为它的冲击性。
当苗氏再度旧事重提,骂晚香是个下不出蛋的母鸡,连个儿子都生不出,老三家要绝后了,还骂晚香下贱无耻,以为跟老三生不出儿子,找个野男人就能生出来了,骂她是娼妇……
一股让晚香全身都为之颤抖的愤怒从心中爆出。
“你闭嘴!”她克制不住浑身颤抖着,用尽所有力气喊道。
苗氏一愣:“你让我闭嘴?”
她似是不敢置信,又似乎有些好笑,旋即愤怒写满她的老脸,以不属于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矫捷跳下炕,顺手还抽出放在炕柜上的鸡毛掸子。
晚香根本反应不过来,一股剧痛就袭上她的身。
苗氏竟然打她?
用鸡毛掸子抽她?!
“你大胆……”
苗氏劈头盖脸地打过来,口沫横飞:“你这个小娼妇,以为偷了个汉子,就能在老娘面前耀武扬威了?还让我闭嘴,说我大胆,你这个破烂货小娼妇,当年老娘当初就不该让老三娶你进门,干活你不中用,连儿子都生不出来,咱们老杨家摊上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她不光打,还抽空用手去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