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笙箫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怔怔地发着呆,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才终于抽回了神思。
低头看向屏幕,来电提醒显示地是曾虹飞,她习惯性皱了皱眉,深深吸了口气,极力调整好起伏的情绪,之后才滑屏接听。
曾虹飞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急躁,很快就从电话彼端传过来,“姑奶奶呀,你可算是醒过来了。”
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担忧,笙箫故作轻松地安抚她,“我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我。”
“不用担心你?”曾虹飞蓦地一下提高了分贝,没好气地冲电话里的笙箫嗤道,“就你最近这糟糕的状态,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从东港回宜城连一个月都没满呢,你自己说说看,在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你究竟出了多少状况?”
从再次踏上宜城的土地那一刻开始,她大概就没有正常过吧?!表面强硬不过都是纸糊的,只要轻轻一捅就会稀巴烂。
笙箫勾着嘴角苦闷地笑了笑,但不用照镜子她也能猜到,此刻的笑容有多么凄楚难看。
“你放心吧,”笙箫声音异常艰涩地保证,“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以后不会再这样?你可拉到吧。”电话彼端的曾虹飞坐在监控室录像前面,看着刚刚调出来的视频画面,没好气地冷哼了声,打断笙箫的保证,“你顾笙箫是什么德性我还能不知道吗?你以前哪一次不是跟我保证得好好的?可结果呢?你又是怎么做的?小学课本里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你还记得吧?你就跟故事里那个撒谎的小孩一样,你的保证如今在我这儿已经半点儿用都没有……”
烈焰般的大红唇不断张合,噼里啪啦就如同放鞭炮似的,一连串的吐槽和斥责从曾虹飞嘴里蹦出来,而且她说话的分贝声也不在知不觉间变得越来越高,笙箫紧贴着手机听筒的耳朵,一时间被震得有些发麻。
但笙箫却静静地听着,没有把手机从耳边拿开一点。
也没像从前那样摆出一脸无辜的神色,语气无辜嬉皮笑脸地找各种理由为自己辩解,她一脸木然苦闷地听着曾虹飞劈头盖脸的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