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蓦地一怔,猛地抬起头来看向他,泛白的唇瓣张张合合动了好几下,语气不敢置信地问,“你怀疑是我……”
“那时候可以进出我的房间,并且知道顾笙箫存在的人没几个,”萧腾直勾勾地盯着她,“只有你和向东,只有你们有机会拿到我放在电脑桌上的那封请柬。”
那时候仓促定下婚期,身为新郎新娘的萧腾和立夏,心情都沉重得像是要赴刑场,并没有心思给同学和朋友们发邀请函,向东当时恰巧在庐山旅游,想到萧腾老家梅城刚好在附近,想给萧腾一个惊喜的他,到了之后才知道萧腾和立夏要结婚,好兄弟的婚礼向东没道理不留下来参加,便干脆在萧腾家住了下来。
乡下的房子面积和空间都比较大,萧腾的婚房一直都空在那里没装修,空荡荡的只摆了一张床和床头柜,过时过节家里来客人了才会偶尔动用一下那间房,他自己从小住在另外一个装了电脑的房间里,平时住的房间没有什么禁忌,准备婚礼期间一直有人来去进出。
作为萧腾的好兄弟之一,当时住在萧腾家的向东,自然可以随意进出萧腾的房间。
想到了这些细节,立夏的心仿佛沉到了黑不见底的深渊里。
向东……除了她就只有向东……
“向东——”立夏有些沉痛地闭了闭眼,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似的无措茫然,“可他为什么要那样做?”
“这恐怕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思向来深沉,没人能猜透他心里在想什么。”萧腾深深拧着眉,脸上的嘲弄与讽刺毫不掩饰。
立夏其实很早就知道,向东心里藏了很多事,他在绝境中帮了自己,立夏一开始对他只有感激,没有过多问他的私事,后来两人的关系渐渐破冰了之后,她也曾试图问他那些事,但向东每一次都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次数多了她就不想再浪费精力。
她总是淡然笑纳向东为她准备的一切,他给什么她接受什么,却从不主动提任何要求,表面看起来随和温柔,实际上淡漠疏离,家里人都知道她跟向东之间有问题,但却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萧腾固然是重要原因,但向东那么聪明的人,大概早就洞悉了一切,她不过是求他的主动坦白交心,只可惜她等了几年都没等到,等的时间越长就越失望。
有时候她常常会忍不住想,究竟是什么事令向东那样讳莫如深,以至于他这几年始终绝口不提,哪怕对睡在自己身侧的另一半也不肯透露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