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很多天里,立夏一直都郁郁寡欢。
从立夏那里知道萧腾的心事以后,周婶就越发心疼孤身一人的他。
向东与萧腾的年纪一样大,却早早就结婚生了孩子,如今小姑娘都已经上幼儿园大班了,而但萧腾却孤单落寞至此,只能羡慕又失落地看着别人一家三口……
许是眼神太过炙热,楼下客厅里的几人,很快就注意到了站在楼梯上的立夏和周婶。
萧腾看着立夏,想到心底的疑问,眼底快速滑过一道复杂的暗芒。
“六年前,我收到了你和立夏的结婚请柬,请柬上的笔迹很像你写的,寄件人也是你,你和立夏……你们……”笙箫的低哑的声音在耳边,语气里丝毫不掩饰的苦闷与落寞令他至今气闷。
他根本就没有寄过结婚请柬,尽管他曾经确实那么想过,想着骤然消失不见的她,会不会看在他结婚的份上出现。
他要结婚了,但新娘却不是心爱的她,他怎么有勇气领着别的女人,若无其事地去给参宴的她敬酒?
一想到她可能淡笑着冲他和立夏举杯祝贺,想到她一脸无所谓地对他们说“新婚快乐”,哪怕只是在脑海里想一想这样的画面,他简直痛苦得要发疯。
当初婚礼准备十分仓促,来不及一一定制打印结婚请柬,只得在婚庆用品店批量买空白请柬回来手写。
面对着请柬上的受邀人那一处空白,坐在书桌前的他几乎彻夜未眠,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挣扎,笔尖在粉色的纸上来回游走,手仿佛控制不住似的一直不停得发抖,最后写的字歪歪扭扭不见一丝风骨。
那天晚上手一直发抖的他,不知究竟写废了多少份空白请柬,最后才终于写出了字迹看不出异样的她的名字。
那年八月的每一件事,他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那封结婚请柬他并没有寄出去。
而笙箫消失不见,立夏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是她的错……
“妈妈。”小夏奶声奶气地喊了声,之后迅速从沙发上滑下来,脚步飞快地跑到楼梯下方迎接立夏。
立夏这才从恍然失神中抽身,抬手揉了揉一片湿润的眼睛,随后才抓着扶手继续往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