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徒弟不懂事,有什么疏忽之处,还请两位大人有大量……
两位?
她甚至不愿意喊一声“萧先生”,更别提他的名字,自然也别提那个夜夜在他的梦境里婉转缠绵的称呼……
剧烈的刺痛自掌心里传来,萧腾低头看了眼手心,掌心有道不深不浅的口子,戳开的表皮还半挂在一边,本来手心里的这个伤其实并不算严重,只是白天刻意听之任之没有消毒处理,之后抹汗水又刺激了下,之前已经干涸的血迹被汗水泡过后再度晕染开来,然后又再一次开始结痂干涸。
萧腾嘲讽轻笑,伸着捏着戳开的表皮一角,沿着伤口的方向直接撕开。
新鲜的皮肤硬生生的从手心撕裂,伤口二度干涸的掌心里,再一次冒出了一串鲜艳的血珠,一瞬间的刺痛十分剧烈,不过同这么多年近乎无望的等待,以及好不容易等到她归来,却发现她眼里含着冷漠与抗拒比起来,这点痛苦似乎又算不得什么了。
萧腾早就已经因为那些无望的等待和温馨而残忍的回忆痛到麻木。
——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结完账的顾客,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半,此时卖场堪比战后现场,四周的货架空荡荡的等待着被人填满!
冷风柜边上,顾笙箫正在给低温酸奶加货,因为此时已经打烊,超市里的灯光大多熄灭,仅留的几盏灯散发出暗淡的光,微弱光线下的她脸色看起来惨白如雪。曲七夕在边上越看越心惊,知道劝不住倔驴似的她,只好认命的跟着一起补货。
终于从员工通道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曲七夕默默跟在笙箫身后,一直不停的狂打着哈欠。
夜很深,大约快要下雨了,空中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半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