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从日下吉们的经历里发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细极思恐的结论,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的。
对于日下吉的种种猜测或者警惕并不能使明天的到来早上一分,也不能使周围的物价降低一点。
日下吉们用着他人眼中不同的面貌过着平静普通的生活,就算有那么一点不普通、不同寻常,面对物价时皱起的眉头总归是一致的。
渡边和我在看超市里切成块被保鲜膜包裹住的西瓜,和它底下非常美丽的价格。
西瓜是无籽的还是有籽的,圆形的还是方形的,切成块躺在超市里出售,价格上总是会得到昂贵这一评价的,只是贵和非常贵的区别。
特价区的西瓜,从块的大小和新鲜程度上,与没打折有明显的差异,但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甜度上的要求,也没有什么是撒糖或者一点点盐搞不定的。
我和渡边凝视保鲜膜里的那块西瓜良久,我侧过脸,用着妥协的语气“买整个的吧。”
渡边也是妥协的“那就整个的吧。”
被海包围的陆地上,瓜果蔬菜的价格都是一溜烟的美丽动人,让人看着钱包里的余额精打细算。
日下吉们都有从超市特价区杀出来的经验,一打眼能从有些焉了的瓜果里挑出来品相还不错的,和折扣力度最大的。
奢侈一把的时候,有着经验打底,也不至于让人赚的过于厉害。当然有着一双异常的眼睛,也不至于买到损害自己身体健康的。
这么妥协着挑挑拣拣着,我和渡边出超市门的时候,手上都拎着西瓜和新鲜蔬菜。
渡边“我记得我们逛的是特价区。”
我“可能是有钱了吧。”我继续说,“西瓜不是一整个提出来,总觉得差点意思。”
“我也是这样想的。”渡边念及刚刚的心理活动,对自己的底线有了清晰的认知,“最差也要半个吧。”
人一有钱,心理或多或少都会有点膨胀,我们也没例外。而钱是从哪里来的,只能说日下吉分布广数量较多是有优势的。
连咒术界与日下吉的编年
史都做得的我们,有办法找到日下吉们的财宝,当成咒具卖给咒术师和诅咒师,不是值得惊讶的事。
日下吉赚的钱日下吉花,没有什么问题。
老板听说我们两个人一人一个瓜,用勺子挖着吃时还想笑,说给我们打点钱免得吃个西瓜跟顶天了一样。
“没见识,西瓜又算不上什么奢侈品,要是想吃的话,我飞个海,给你们带一车,又便宜又好吃。”
等听到我们日下吉因为一个样,所以账户其实都可以通用时,他就有些凝重了,“你们有钱”
“应该是。”
“那我还跟着你们吃了几个月的特价松子”
因为是手机通话,我和渡边可以想象老板的表情,但老板暂且不能隔着网线打到我们,渡边吐出来几粒西瓜籽,慢悠悠的“是老板你当时没想到吧,日下吉的生活情况,其实都不差的。”
“还基数大。”
我补充。
老板退出了通话。
突如其来的资金充裕,让我们在夏天可以抱着瓜吹凉风,这与我们卖掉其他日下吉留下来的遗产有关。但最直观的因素是,新诞生的日下吉暴毙时,账户上的余额相当可观。
渡边当时就看了一眼,报出了一串数字,说这是日下吉的账户密码。我迟疑了一下,也报出了一串数字。
“两个”
“套娃。”
他转了一圈,眯着眼睛看得更仔细了,然后问“还有一个呢”
“他没开户。”
“我觉得有更多。”
毕竟新的日下吉是个套娃大师,甚至不能将他粗暴的用一个日下吉来形容,他与医学上的嵌合体是相似的。
灵魂与肢体,嵌合着,让我们这两个日下吉,将他由个体判断成日下吉的集群,不过是仍以“他”作为集体的代名词。
“他在常人眼里毕竟是个人。”
“日下吉难道不是人类”
“人类中的异常与人类还是会被区分的。”
日下吉嘛,正常人不是会将这个群体归类于非人吗
我们这样的,孢子一样产生的生命体,何况还有能危害人类的属性,在他们眼中是不能被归于人的。
不过这点并不影响我们作为日下吉的成员,在日下吉的共同努力下,变得富有起来的事实。
常人的看法是重要的,因为日下吉在规则内。常人的看法也是不重要的,因为日下吉活在自己的规则里。
至于朋友的看法
与日下吉成为朋友不是什么划算的事情,从性质上讲,也不能归类于好。
所以,他们的看法,日下吉的态度一般是会认真考虑,之后,大概率会如他所愿。
看完了整本咒术界与日下吉的编年史的老板因为了解得多,所有具有发言权。他是咬牙切齿的“那我
谢谢你们啊。”
能与日下吉成为朋友的,老板看完书的时候,还剩下几位,现在的话,明确活着的,只有两位老板和吉野顺平。
想来他现在的谢谢应该更加真心实意了。
渡边吃完瓜后,想起了这茬,打了个电话给老板,语气说不上悲痛还是什么,就平常的通知了一个坏消息“对了,老板,刚忘了说,我朋友没了。”
“我还活着呢”
老板语气阴森。
“夏油杰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