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在平安京时亲眼见证朋友的死亡,但在其后,碰见了许多同样的朋友。他们贯穿了不同时代和地区,有时候会同时出现在不同地区,拥有着各自的人生和交际。
“我一直在注视着他。”
“从过去到现在。”
同样的面孔,不同的名字,不同的人生。
“就算让他们面对面,也没有人会觉得他们用的是同一张脸。”
老板问我“我的朋友,他还是一个人类吗”
“我不知道。”
我没办法给他确切的答案,因为我是日下吉,而不是怪谈的亲历者,胡乱的评价也许会带来恶果,于是有了坦诚的空白。
没有答案。
老板本身也不需要我的答案。
没有经历过的人会认为他只是在说一个怪谈,用第一人称营造一种毛骨悚然的氛围。居酒屋里被改造得不那么明亮,不会将所有难堪和不能让人知晓的事情暴露在灯光之下,可以安心的在居酒屋的环境里袒露不为人知的一面。
自然也适合说一个恐怖故事。
即使这灯光是温馨的,但缺乏了人气的支持,温馨也能变成昏暗恐慌。
这个时间的居酒屋正是打烊的时间,没有人,就我和老板,氛围是足够的。
妖怪小松丸和并非正常人类的日下吉。
“我希望他会是个人类。”
很多人都这样希望过。
希望自己看见的是人,而不是其他非人生物。
妖怪也是如此
我不能理解。
正如老板没能理解人类。
老板能理解的是他的朋友,他那对生活要求非常低,喜欢稳定的朋友。他不
能理解的也是他的朋友,或者说是与他的朋友长着同样一张脸的人类。
每个都淹没在人群里,翻出来的一点涟漪也会很快消散。尝试过几次复生,然后出来的都不是原来的朋友。
至于为什么老板会成为他朋友的观测者,在人群中发现与朋友相似的人,大概是因为朋友没有见过他,他以前是个瞎子。
是
一个听起来很扯的理由。
因为前面有过坦诚的空白,这次我只是表情严肃的,“有可能,看到就能触碰到,触碰到就意味着可以改变。”
“但更恰当的理由或许是怜悯。”
不确定真相如何的情况下,想要说服对方是不容易的一件事,我和老板没有做互相说服的准备,只是由着想象力发散。
互相想要杀死对方的事情就被轻轻放下了。